“如此說,皇叔是懷疑妤太妃?”蕭玉歪了歪頭。
“臣不敢斷言。”瑾王看向慶成帝,“可陛下别忘了,妤太妃之父江肅,當年不過是個謄修典籍的瀚林筆吏,後經瓊王保舉,才坐到如今禦史中丞的位置的。”
蕭玉眯了眯眼,“江肅是三皇叔的人?”
“不錯。”瑾王目光深邃,意有所指,“瓊王剛回黎安,便有人向太後下毒,玉兒,你覺得此事會不會太巧了些?”
蕭玉将扇子一搖,打了個哈欠,“皇叔問我這些,可是問錯人了,我最煩這些費腦子的事,聽着就頭疼。”
他沖慶成帝那頭行了個敷衍的禮,“臣弟先告退了,近日府中下人馴了隻八哥,舌頭巧的很,臣弟打算送到栖霞殿,等母後身子好些,讓她聽着逗趣。”
慶成帝無奈一笑,卻也沒說什麼,揮手讓蕭玉下去了。
出了乾坤殿的門,往栖霞殿的方向走,轉過九曲回廊,蕭玉突然問了句,“如今民間傳言,妤太妃竟如此不堪?”
墨白撓了撓頭,“瑾王所言也不假,奴才前幾日去宮外辦差,街巷中妤太妃娘娘的傳言不少。”
其實不僅妤太妃,幾位太妃娘娘名聲向來不好,隻是最近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蕭玉輕笑了聲,“你打聽打聽,這傳言是從哪起的。”
“王爺是覺得有蹊跷?”
“什麼蹊跷?本王什麼時候愛管這種閑事。”蕭玉收回扇子,踢了踢路邊的石子,“隻是覺得有意思。”
有意思?有什麼意思?墨白聽得一頭霧水,卻也沒問,反倒想起另一事。
“王爺,那黃轲也關了一段時日,逼供的法子咱們都用了,竟是還沒問出偷您玉佩的幕後主使,這小子,嘴巴倒嚴,竟是半絲風聲都不透!”
從前蕭玉還懷疑此事與北澤小公主有關,可一番嚴刑拷打下來,黃珂連半個字都沒透露,一時也抓不到線索。
“問不出,便不問了。”蕭玉眯了眯眼。
北澤部的人若是和黎安有什麼勾連,遲早會露出馬腳,幾日後的百花宴…便熱鬧了。
接連幾日,連綿夏雨,洗去了暑日的火燥和溽熱。
妤太妃望着門口的細密雨簾,叉起一顆糖漬梅子,剛要放進嘴裡,忽尓想起什麼,手腕一轉,遞到了旁邊。
旁邊是坐在席子上裝模作樣擺弄着風筝的宋頌,小腦袋一扭,将梅子含進了嘴裡,沖着妤太妃一咧嘴,露出個甜滋滋的笑。
式燕搖着團扇的手一頓,實在不明白主子什麼時候和宋頌變成這種關系了。
說好的把北澤小質子留在華清宮折磨一番呢?
宋頌嚼着梅子幹,扭頭的功夫,突然注意到了殿門口趴着的那隻雪白的巴兒狗。
她眼睛一眯,突然覺出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