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愛理從蜂樂這裡知道禦影玲王和凪誠士郎分開組隊之後,就惦記起了這事。
她倒不是覺得這兩個人活該像連體嬰一樣被捆綁——雖然玲王平時真的操心太多了,時常覺得比起朋友更像是兼任了半個監護人的角色。總之,在玲王的主導模式下,這兩人據說氣氛僵硬地分開,是有點奇怪。
他們兩個自己應該就能處理好……不過還是問問發生了什麼吧。
昨天和凜會合之後就太晚了,想着反正第二天要去食堂,她也沒急着找人。現在機會來了,她都沒指望能看見凪誠士郎,目标明确地張望那頭紫發。畢竟那家夥連咀嚼都嫌麻煩,之前在學校裡午休吃飯都是靠兩人輪流架到餐桌前,現在分開來沒人監督,指不定跑哪偷懶去了。
她看見玲王的時候,他正站在新隊友們的身後。
明石愛理站起來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還特意揮了揮手。
禦影玲王在聽到好友的呼喊時,陰郁的表情一頓,條件反射地露出笑容,感覺到周圍稍微安靜了一點,衆人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打量着兩人。
他完全無視掉那些,跟國神還有千切說了一聲,端着餐盤走了過去。
明石愛理高興地給他讓出一個位置,玲王坐下後就變成了他跟糸師凜面對面。
糸師凜在明石愛理喊出聲之後他就明白這是誰了,她沒少提起過這個人,有眼光的保姆系誘拐男。
禦影玲王沒有拂明石愛理的面子,跟這張桌子上的人都打了一遍招呼,在和諧友愛的氛圍中向糸師凜伸出手:“初次見面,不過經常從愛理這裡聽見你的名字呢。”
——老家的弟弟君。原本還以為是稍微有點叛逆但是樸實且心系家人的傲嬌無口,但名字跟人對上這都不是圖文不符了,是詐騙啊。愛理這孩子的濾鏡到底是有多深……
糸師凜聽不見禦影玲王的腹诽,不過完全不打算進行這種無效社交——鬼知道這後來的人到底有什麼優越感。他往嘴裡塞完最後一口,站了起來:“吃飯速度跟烏龜一樣。我回去了。”
他看向明石愛理。
她搖了下頭:“下午我要去其他場地。”
糸師凜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身離去。這時禦影玲王的手還空落落地舉着,明石愛理果斷握上去搖了搖:“我們也好久沒見面了呀。”
自然地握上去了!
衆人在心中驚歎,面上目不斜視。
禦影玲王配合地回握,松開手後側過臉去小聲地跟她說:“沒關系,小事而已。隻不過這跟你描述的也差太多了吧?”
明石愛理也低聲說:“見笑了。但這在糸師兄弟的數據庫裡算是中性的社交方式……”
禦影玲王:“産生社交了麼?”
明石愛理:“總之是中性的社交方式。”
盡管禦影玲王完全不苟同愛理樂觀過頭的看法,但也沒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插科打诨了兩句之後,明石愛理開門見山:“聽說凪去了另外一個小隊,他難得會主動做出決定啊。發生什麼了嗎?”
禦影玲王表情一僵:“誰知道呢。那家夥自說自話的……”
明石愛理聽笑了:“玲王你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這也算優點吧?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凪能夠積極地行動起來總歸是件好事……”
禦影玲王:“……”
就是這種地方。禦影玲王心想,如果我也能是這種反應就輕松多了。他保持着一點微笑,像以往那樣做出傾聽的姿态,耐心且溫和的姿态看得其他之前跟他打過照面的人都有點惡心,這個時候你不把腿翹桌子上了啊!
………但是,他的表情明顯變得更陰郁了啊!你不要再說了!
同桌的人苦不堪言,禦影玲王的低氣壓都要化為實質了,坐一塊吃飯都嫌胃疼。但是明石愛理愣是一點沒察覺到,并不在意同伴偶爾的沉默。
午休的時間有限,想盡快逃脫這地獄的人們紛紛加快了速度。沒過多久,這桌就剩下三個人。愛理和玲王已經吃完了在純聊天,隻有蜂樂回坐一邊還在慢吞吞地解決午飯,他的吃相不怎麼樣,臉上都黏上了飯粒。
周圍人越變越少,明石愛理開始覺得食堂确實不是什麼好說話的地方,玲王都變得沉默了!她跟玲王确定了兩人的空閑時間,都決定晚上見面再聊。
臨走前,愛理說完再見又沖蜂樂點了點臉頰,提醒他清理幹淨再回去。不過她走出去兩步,始終覺得一腔話語還沒有說完,于是又回頭對玲王笑了笑:“不管怎麼樣……能見到玲王真是太好了。想到晚上會見面,現在我就充滿了幹勁。等會見!”
禦影玲王:“……”
蜂樂回看了眼明石愛理已經走遠的背影,鼓了鼓臉頰:“玲王,你現在看起來好虛弱哦。一個過人好像就能把你放倒。”
禦影玲王緩緩、緩緩地捂住臉:“閉嘴,童花頭。你懂什麼……就是這種地方!就是這種地方啊!”
他耳朵滾燙,心中百感交雜。
之後,明石愛理又去見了其他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