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嚣張,嚣張。”
“怎麼說呢,好像也不意外……藍色監獄就是這樣的地方……”
“這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但是,她叫我親愛的诶……”
“…………”
人群詭異地安靜了下來,有誰被踹了一腳。
第二天足聯就一通電話打過來,與此同時吉洛蘭的車也停在了大樓前。明石愛理恢複了跟來時一樣的打扮,她懶得等電梯了,直接從安全通道一路走下去。這個時間其他人都還在會議室那邊,繪心甚八即将公布大名單,她隻給禦影玲王和凪誠士郎單獨發了消息就準備離開,推開一樓沉重的防火門,她看見了站在大廳的士道龍聖。
明石愛理:“?”
他不在會議室裡等大名單,跑出來幹嘛?
再仔細一看,這人已經換回了常服,細細的發帶箍住額前的碎發,一身簡單的黑色破洞上衣和黑色的工裝褲,色彩鮮豔的襪子外露出骨骼感分明的腳踝,他笑眯眯地沖助教揮了揮手。而另一邊,明石愛理穿着的淺色高領毛衣、棕色燈芯絨長褲和牛角扣大衣,脖子上還圍了條純色圍巾,一臉遲疑。兩個人一個像活在秋天,一個活在冬天。
難不成……打算逃跑?
明石愛理閉上眼睛,扭過頭去:“我什麼都沒看見,從這徒步走到市區也就四五個小時而已。”
士道龍聖那極具個人特色的笑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在失去視覺的情況下,聽覺變得更為敏感,那笑聲跟勾子一樣鑽進耳朵裡。明石愛理嫌棄地晃了晃腦袋,突然直覺性出手格擋,再睜眼士道剛好被她擋在一臂的距離外。
黑皮少年唇邊的微笑弧度慢慢拉大。
兩個人對視。
士道龍聖:“不考慮跟我私奔麼?”
明石愛理:“這裡出去就是沒有攝像頭的山區,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人還怪信任她的,明石愛理都不相信她自己的自制力。
就在這個時候,叮咚一聲響,電梯門緩緩打開,糸師冴從裡面走出來。他看了眼,不知道兩個人在那對峙些什麼,出聲讓他們别磨蹭了。明石愛理捕捉到關鍵詞,不敢置信地扭頭看他:“什麼叫‘們’?還有誰?”
士道龍聖舉起了手。
糸師冴适時補充:“我還選了他。”
明石愛理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對于命運,她是有一點信的,這段時間她怎麼繞都硬是沒繞開士道龍聖這個蒼耳怪……不。人力定勝天命。她也可以不信命。
明石愛理快速走過去,咬牙小聲對糸師冴說:“這你也沒說啊!”
糸師冴淡定地說:“全用U20那種軟腳蝦,這場比賽和以前也沒有任何區别。那我加入的意義在哪裡,給他們擦屁股麼?”
明石愛理一着急把糸師凜都搬出來了:“那難道小凜不是更好的選擇?”
糸師冴:“他?”
糸師冴:“他現在眼裡就隻看得到我了。視野狹隘成這樣,到底要向我證明什麼東西……踢完這場再做回以前那個跟在我後面跑的糸師凜麼?我說了,我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明石愛理啞口無言。糸師冴冷酷是冷酷,但他說的确實沒毛病,而且她也不能用個人喜好去幹涉人員安排,捏着鼻子接受了。
然後她才知道,繪心因為士道龍聖跟其他前鋒的兼容性太差,決定在陣型中棄用對方,這事也是臨時決定的。糸師冴到的更早,他并不吃繪心甚八那一套,又嫌棄U20現有的鋒線,幹脆用他的棄選項來證明自己的道路。繪心甚八不知是出于什麼樣的考慮,居然也就同意了。
所以士道龍聖其實也就比她早二十分鐘才知道人員調動而已。他對于藍色監獄的歸屬感也沒多少,純粹的樂子人能有什麼立場……現在他不光是對手,也是隊友,這樣的發展想必很有意思。而且糸師冴實際上也沒給他第二個選項。
士道龍聖不嫌事大地說:“現在是三個人的私奔哦?”
三個人。誰跟你三個人!明石愛理黑着張臉甩上副駕駛座的門:“走開!不要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