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陶玉京悶悶發笑。
“你笑什麼?”
“我笑好聽話誰都會說但實際說道和做到的卻不是一回事。”
金枝看着他的臉,面露不悅,“什麼意思?”
“公主說要讓我認清這天下誰才是可以依靠的人,但是我卻找不到。”他的語氣松散,仿佛滿是失望,“公主方才是在試探我吧,想看看我說沒說實話?但是公主未以真心相待我,又如何能希望從我這裡得到真心呢?”
子歡和子樂本來看見陶玉京說的話被安遠公主當場戳穿就被吓個半死了,沒想到他居然還能倒打一耙,不禁十分佩服。
被想到金枝還真被拿捏住了,又坐了回去,好聲好氣地同他道:“國師别生氣呀,這皇城爾虞我詐之事不少,金枝也不過是想求一個真心輔佐之人。既然國師是個明白人,那金枝也不打啞謎了,隻要你願意助我,你想要什麼,我就可以給你什麼。”
這換到别人身上或是個天大的誘惑,而對于鴻及法而言,還是未免太過假大空。
“公主說笑,我雖為國師,卻不過是一介囚徒,如果公主想要我的真心的話,不如先拿出自己的誠意。”
金枝道:“你想要什麼?”
聽這口氣倒像是他要什麼就會給什麼的縱容,陶玉京适時提出:“讓我恢複自由之身,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金枝有些為難地說道:“國師不出娥塞居是父皇立下的規矩,這……”
“看來公主的承諾也不過隻是一句空話罷了,算了,那我也就當公主今日沒有來過,請回吧。”
金枝既然來了,就沒打算無功而返,反正話都已經快挑明了,她直接問道:“如果我答應你的條件,你能為我帶來什麼?國師,有來有回,那才叫做交易。”
子樂和子歡都緊張地伸長了脖子,從聽見陶玉京提出要離開的那一刻,他們就是知道他的打算不簡單,但礙于金枝在場,他們也不能多說什麼。
陶玉京走到金枝的身邊,俯下身子,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金枝的容顔變得舒展,看上去很滿意陶玉京給出的條件,“好,我答應你,跟我走吧。”
沒想到陶玉京竟然這樣就要離開了,子樂和子歡害怕鴻及法偷換身體逃走的事件被暴露,連忙說道:“公主,把我們也帶走吧,先生需要我們的侍奉。”
金枝對于這種小事不甚在意,用眼神示意讓陶玉京自己做決定。
陶玉京想着這兩個小童子到後面說不定還有用,于是對他們說道:“走吧,東西不要帶多了,我們馬上就走。”
“不急”金枝這時說道,她看了一眼那兩個童子白刷刷的臉,“他們這樣子跑到街上不知要吓死多少人,還是先收拾一下,國師也是。”
她其實本來想說依着國師現在這副尊容上街去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但是又怕一會他鬧脾氣,于是硬生生說成了小童子。
子樂和子歡本來就有兩副面孔,他們馬上換成了陶玉京初次見到的乖巧小娃娃臉,換好之後還頗為遺憾地說道:“其實我還是更喜歡之前的那張臉。”
陶玉京把自己披散的頭發梳了起來,戴上發冠,除了面色蒼白一些,倒是也有個人樣。
金枝是坐着一輛巨大的馬車來的,本來這倆小童子就是作為神甫牢看守鴻及法的,得了金枝的命令,所以出來後也沒人攔他們。
金枝沒有把他們帶到公主府,而是領到了一處私宅。駕駛馬車的是個穿着黑衣的英武侍衛,到了地方之後,給金枝開門後,便默默地跟在他們後面。
陶玉京本來以為金枝是打算把他們暫時安置在這裡,畢竟時候也不早了,守夜人都已經敲響了一更的鑼。
金枝推開走到裡面一台石磨旁,侍衛上前轉了兩圈,然後他們身後長着滿牆綠藤的牆裂開,露出了一扇小門。
“你們都在外面等着,我同國師進去。”
陶玉京在心裡納悶他們都是什麼時候偷偷挖的暗道,一個比一個隐蔽,也就他當年老實,外面看着是什麼樣,家裡就是什麼樣。
子樂他們隻能在外面等着,偏偏那兩個又是閑不住的性格,進去之前,陶玉京聽見子歡問那個侍衛道:“你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而侍衛冷着一張臉,并不搭話,子歡隻好讪讪地閉嘴。
“公主我們這是到哪裡去。”
金枝的這條密道比之林立誠的那個窄了不少,也隻能恰好供一個人經過而已,他們手裡各拿着一把火折子,是進密道之前那個侍衛給的。
“國師不是方才說可以助我得到皇位嗎?現在就有一個極好的機會,不知道你敢不敢?”
金枝隻是随口一問,既然已經把他帶進這裡了,無論敢還是不敢,他都沒有選擇的權利,作為恢複自由的條件,他必須得幫助金枝完成。
“公主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