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裡面的燭光閃動,暖黃色的光暈将人群中的陶氏夫妻襯得更加面色慘白。
他們身前的新人雖然都是女子,但是依舊在青衣女子的引導下雙雙恭敬的對着陶氏夫妻行了禮。
“夫妻對拜!”
青衣女子又是一聲高呼,新娘子頭上的蓋頭同時應聲飛起,漏出一直藏在蓋頭之下的面容。
她們兩人緊閉雙眼,臉上的妝容都精緻而美豔,兩人的嘴唇上面都含着一朵白色的山茶花,顯得有些凄涼而悲慘。
蘇清晚往旁邊挪了半步,然後往陶宥所在的地方看去,果然他的臉上驚恐萬分,看來這兩人當真是陶家的兩位夫人。
“看來,陶家的人都被弄進了這座高樓。”
寂空:“自然。”
“你知道陶家的人之前到底做了什麼?”蘇清晚問寂空。
寂空沉默了一會,低聲道:“你會知道的。”
“哦。”他不願意說蘇清晚也不再追問,隻是繼續看着大堂中的衆人。
青衣女子看着行完禮的陶家夫人,臉上挂起滿意的笑,她轉身對着身旁的無臉人們揮揮手:“禮成!”
随即,衆人便一哄而散。
消散的,還有那些熱鬧的哄笑,喧嚣歸于沉寂得十分迅速。
蘇清晚和寂空見狀也躲在了角落隐蔽的地方,而陶宥也已經不再原來的地方了。
整個大堂如今隻剩下陶氏夫妻和兩位夫人還呆愣的站在原地。
“他們這是想做什麼?”難道就将這四人放在堂中?
“看戲。”
“看戲?”
“你可曾聽說過,人死後入苦海時,先經孽鏡台前映照,顯明善惡、區分好壞。輕罪輕罰,重罪重罰。重罪者由罰惡刑台上送往十八層苦海,直到刑滿,再方能脫身。”
寂空話音剛落,堂中四人的身上便湧起大量黑霧。等到濃霧散去時,大堂中的四人已經不見蹤迹,而他們原本所立的地方已經化作了一面水鏡,鏡中的景色,正是陶然的書房。
蘇清晚懂了寂空的意思,“戲”要在鏡中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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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的書房裡面置辦的很雅緻,一張檀木桌上擺着精緻的文房四寶,硯台上面還雕刻着活靈活現的鯉魚躍龍門。
書桌旁稍遠一些的地方擺放着一張茶幾,上面正煮着茶,濃郁的茶香混合這檀香,在屋裡糾葛。
原本坐在茶幾旁看書的陶然猛地一抖,他像是夢中驚醒一般噌的站了起來。
他環顧四周,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
他顫抖着手端起茶杯,剛想喝上一口濃茶,緊閉的書門便被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