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一身袈裟的寂空突然走進院中,他的聲音不急不緩,看到被陶宥掐得滿臉通紅的蘇清晚時眼神一凜,神情晦暗不明。
他徑直走到陳夫人的屍體旁,然後蹲下身用手在陳夫人臉上一摸,陳夫人灰白色的臉,竟然緩緩的變了個模樣!
“他本沒看見。”寂空這句話是看着陶宥說的。
陶宥從看到寂空進來的時候手裡的力道便松了很多。蘇清晚趁機用力掙脫了他的束縛,捂着脖子在旁邊大口的喘起。
蘇清晚剛剛真的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強烈的窒息感,血沖上腦門,整個頭顱都想要爆開了一樣,要是寂空再晚來一會,他第一次進詭事也成了他最後一次進詭事了。
陶宥握緊雙手,看着寂空:“你說過不會阻止我!”
“可是,我也說過不要牽扯到無辜的人。”
寂空和陶宥面對而立,一個淡然從容,一個面容扭曲。
陶宥聞言瞟了一眼在旁邊緩神的蘇清晚,不屑的說道:“一個屠夫而已。”
“他本無辜。”
陶宥嗤笑一聲:“我放過他,你放過我們嗎?”
蘇清晚輕揉脖子的手一頓,他剛剛沒聽錯吧,陶宥說的是“我們”?陶家的人都死了,他和誰“我們”?
寂空沉默了,他盯着陶宥看了很久,然後雙手合掌立于身前:“阿彌陀佛。”
短短的四個字,卻讓陶宥荒了神,他警惕的看着寂空:“寂空,普濟寺裡面的諸多僧人可是靠陶家護着養着的,你對我動手是要棄他們于不顧嗎?”
“普濟寺于我,從就不是必擔之責。”寂空看着陶宥,嘴角勾起一摸微笑。
蘇清晚注意到寂空詭異的笑,他剛想問寂空這話是什麼意思便看到寂空突然伸出右手朝着虛空一抓,禅杖便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他握住禅杖對着陶宥緩步走來,每走一步,嘴裡便念一句梵語。蘇清晚聽不懂咒語的意思,但是他能看到陶宥皺的越來越深的眉頭。
等到寂空和陶宥隻相隔一指的距離似乎,陶宥慘痛的大叫一聲跪倒在地。他的雙眼突然湧出血淚,耳朵和口鼻也是血流不止。
“寂空,你這是何意?”蘇清晚有些懵了,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弄懂了整件事的始末反而更糊塗了?
寂空置若罔聞,他擡起禅杖在身前的地上用力一敲:“出!”
話音剛落,離陶宥格外近的一顆桃樹突然開始簌簌抖動,上面染血的桃花開始朵朵墜落,砰的一聲,有人從樹枝上跌落在地上。
是誰?
蘇清晚看了眼寂空,發現他好像早就料到桃樹上藏了個人,并未漏出詫異的神情。
蘇清晚湊了過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誰。
寂空看着蘇清晚的動作,冷聲道:“她才是真的陳夫人。”
蘇清晚也看清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當真是陳夫人。
她身穿一身大紅色婚服,頭發有些淩亂,但是臉上的妝容卻很精緻。她的雙眼緊閉,臉色紅潤,應該隻是暫時昏過去了。
“那剛剛死的那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