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陶宥找了個替死鬼。”
“難道他知道今天晚上院子裡會發生什麼?”不然為什麼會提前找一個人來代替真的陳夫人呢?
寂空往前走了一步,他悲憫的眼神在陶宥和陳夫人身上流轉:“從他将地下的屍骨取出,好生供奉開始便已經知道今晚會發生的一切。他也知道陳姨母就算是殺了陶府所有人都不會殺他。”
“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滿足自己得私欲。隻有陶府的人都死了,他才能成為陳夫人的唯一。”
“可是...可是她不怕陳姨母發現那個陳夫人是假的嗎?”
“所以,他找到了我。”寂空說道:“這人生本就無聊,幫幫他也未嘗不可。”
蘇清晚聞言,猛然驚醒。
寂空修為高深,想要隐瞞陳姨母輕而易舉。
蘇清晚看下七竅流血的陶宥,問道:“你難道不怕陳姨母知道你在利用她?”
陶宥的臉上早就血迹斑斑,他睜着一雙紅眼看向蘇清晚:“她因怨恨而生,大仇得報時,便是她消散之時。”
蘇清晚聞言沉悶許久,才緩緩道:“她仇視厭惡陶家的所有人,唯獨對你保持永恒的善意。你竟然還利用她。”
陶宥仿佛沒有聽到蘇清晚的埋怨,他費力的撐起身子對着寂空祈求:“放過我們吧,陶家萬貫家财我都可以給你。”
寂空聞言輕笑一聲,沉靜如水的雙眼掃過陶宥:“世上難得兩全法。”
陶宥瞬間無力的癱軟在地,他看着蘇清晚慘然一笑:“柳三郎,将你留在陶府是我最後悔的決定。”
蘇清晚聞言眼皮一跳,他看向寂空:“如果他不将我牽扯其中,你會放過他嗎?”
寂空走到蘇清晚身邊,擡手将他皺在一起的衣襟捋平整:“不會。”
蘇清晚心裡松了口氣,他往後退了一步,看着地上的陶宥說:“你聽,與我無關。”
陶宥并未理會蘇清晚,他閉上雙眼,任有眼中的血淚劃過鬓角。
蘇清晚看着寂空緩緩的靠近陶宥,沉聲道:“你信佛嗎?”其實他想問的是,你真的是寂空嗎?真的是竹簡上說的那個得道高僧嗎?
寂空的動作一頓,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濃郁,他擡手對着蘇清晚虛點幾下:“你與佛有緣,我自然信佛。”
這句話他并未自稱貧僧,也未稱蘇清晚為施主,帶着些親近的意味。
“那你為什麼要殺陶府的人?”
“因為,總要有人來替那些冤死之人開一條生路。”
說完,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格外兇狠,蘇清晚心裡發緊,但是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擡起禅杖對着陶宥揮去。
在他将禅杖對準躺在地上的陳夫人時,蘇清晚突然指尖刺痛,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紮了一針。
等到蘇清晚擡起手指一看,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檔案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