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一上來就是一扇鐵門,沒有任何修飾,就是那種一根一根鐵柱子構成的鐵門,可以從縫隙裡看到門那邊是一條走廊,廊上的燈沒有樓下的水晶燈那麼華貴,隻有一個圓圓的鎢絲燈,隻能照亮一部分走廊,往裡再深一點是漆黑一片。
門上挂着一張老式的鎖,方方正正的,旁邊一個鑰匙孔。
也不知道女子從哪裡掏出來一把小巧的鑰匙,咯噔一下打開鎖然後用力将鐵門推開,她首先邁進了門裡,轉身看向還站在樓梯上的蘇清晚和席溫。
“兩位先生,請随我來。”
她說完就收起了臉上的調笑,五官顯得有些淩厲。
女子将兩人引到一間空蕩而破舊的房間,伸手指了指屋子裡的一張長凳:“坐吧。”說完女子緩緩朝着長凳對面的一張老式木椅走去。
蘇清晚和席溫在長凳上坐下,兩人靠的很近,胳膊肘都碰在了一起。
女子坐在椅子上,以很舒适的姿勢倚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面無表情的将兩人仔細的打量了許久。
她好像在考慮着什麼,嘴角略微下垂,顯得有些刻薄。
過了許久,她嗤笑一聲将手裡的折扇放在腰腹處,輕聲說道:“兩位先生可以叫我盞小姐。”停了一會,她問道:“兩位先生如何稱呼?”
“我叫施子良,他叫林休。”蘇清晚沒有想着隐瞞什麼,畢竟他們的生辰八字就在那張桌子上擺着,他不信結出幻境的那個東西會不知道。
盞小姐笑着點點頭:“施先生,林先生。”
“想知命,不難,隻需在此住一晚即可。”盞小姐說完對着蘇清晚眨了眨眼睛,臉上又出現了那副含羞帶怯的表情。
蘇清晚問道:“住一晚的意思是?”
盞小姐從椅子上起身,雙手交錯的在胸前環臂,垂眼看着兩人說:“二樓有八間房,你們各自随意挑選一間進去休息一晚,醒來時便可知命。”
蘇清晚心知她嘴裡的住一晚上肯定不是簡單的關燈睡覺,于是蹭了蹭席溫的肩膀,問:“我可與他一間嗎?”
席溫也順勢握住蘇清晚的手腕,故作不舍的說:“他與我夜夜都是同塌而眠,沒了他我會睡不着。”
蘇清晚語氣婉轉的應和:“确實如此。”
席溫脖子一彎,就将下巴墊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自下而上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臉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盞小姐看着親密無間的兩個男人,往後稍微踱了幾步,沉默片刻後點點頭:“那你們便住在一起吧。”
說完她轉身就往屋外走去,進了那一條漆黑的走廊。
蘇清晚推開貼緊自己的人也趕快跟了上去。
明明沒有落後幾步,蘇清晚從房間裡面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不到盞小姐的身影了,那盞鎢絲在頭頂垂下光影,恰好照亮蘇清晚所立之處。
緊随其後的席溫也發現了異樣,環顧一圈以後伸手拍了拍蘇清晚的肩膀:“沒事,我們先去找一間房。”
“真的要住一晚?”
“晚晚想與我睡一晚的話也不是不行。”席溫變得有些不正經了起來。
蘇清晚呵呵一笑往後垮了一步:“倒也不必。”
“逗你玩的,找到幻境的關鍵我們就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