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晚從褲子口袋裡拿出手機,雖然這裡沒有信号,但是手電筒還能用,趁着手機還有些電,他打開手電筒朝着漆黑一片的走廊而去。
兩人才往前走了不過五步,就發現地上有一灘水漬,而且屋頂上還有源源不斷的水滴下來。
蘇清晚下意識的擡手将手機朝着屋頂照去,便看到一個被剝了皮的女子背面,上面肌肉紋理清晰,粘液與血液的混合物不斷的從上面低落在地上,最可怕的是她的頭皮被剝了個幹淨,上面有兩個赤紅的知命大字...
蘇清晚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随即便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溫熱,是席溫用手扶住了他的背。
“沒事,隻是有些突然。”蘇清晚低聲說道。
席溫點點頭但是沒有收回手臂,他看了眼女屍,語氣嫌棄的說:“淨整些惡心人的東西。”
好像确實是這麼回事,小徑上的腐肉也讓蘇清晚心裡感覺到格外的不适。于是他皺着眉問:“詭事裡面的東西都有這種低俗的趣味嗎?”
“他們生性如此。”席溫的聲音冷冽,絲毫不隐瞞語氣裡的厭惡。
“你看上面。”席溫用眼神示意蘇清晚往上看。
蘇清晚一擡頭便看到剛剛自己站的地方的屋頂上,出現了一雙大手,大到什麼地步呢?就是手腕剛剛穿過屋頂,五指就已經快要摸到地面的那種大,而且上面的皮也被剝掉了,赤紅的血肉就這麼在空氣中露着,關節上的軟骨透着灰黑色。
那手發覺自己并沒有抓到人以後,便開始在周圍胡亂的揮舞了起來,不過好在席溫和蘇清晚現在站的地方離它能碰到惡距離剛好差了那麼一點,所以很多次它的指甲都剛好從蘇清晚面前揮過,卻始終抓不到他。
“原來是個瞎的。”蘇清晚嘀咕一句。
蘇清晚話剛剛落下,便看到那雙手的手心竟然緩緩的出現了一對眼睛,紅的發黑的瞳孔恰好與蘇清晚對上。
“...”
席溫也聽到了蘇清晚的話,他忍不住輕笑一聲:“不怪你,它本來就不是個瞎的。”
那雙手看到蘇清晚之後便開始用力往下拽,眼看着它就要從屋頂上下來的時候,蘇清晚一把握住席溫的手腕就打算跑回原先那個房間躲一躲。
樓下是去不了了,他們剛剛已經發現了盞小姐将那扇鐵門鎖上了。
席溫絲毫不慌,他大手一伸捂住蘇清晚的眼角,低語:“你不看它,他便看不到你。”
蘇清晚聞言腳步一頓,趕緊閉上了眼睛。在詭事裡,席溫的話他自始至終都是聽的,而且是沒有任何猶豫的信任。
果不其然,蘇清晚在原地站了會發現那雙手并沒有追上來,便問道:“怎麼樣?那手還在嗎?”
席溫将手拿開,看着依舊雙眼緊閉的人,微微躬身,與蘇清晚的眼睛相對後說到:“不在了。”
于是蘇清晚睜開了雙眼,入目的就是那雙熟悉無比的眼睛。
波瀾不驚又深藏悲憫,不過此刻裡面多了幾分缱绻與溫柔。
蘇清晚幾乎是下意識的轉過了頭,避開了那雙眼睛,直覺告訴他,不該陷入那種眼神中。
席溫看到他的動作,低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然後站直了身子後看着前方說:“繼續走吧。”
“好。”
那雙手已經消失不見,地上的水漬也已經幹了,隻剩下幾點褐色的污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