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妩姬手中的劍就要刺入席溫的眼眶,蘇清晚心跳猛地加快,他焦急的大喊:“小心眼睛!”
席溫迅速在空中一躍,躲過了妩姬的攻勢。
妩姬輕蔑一笑,繼而又持續而快速的揮動長劍朝席溫襲去。
蘇清晚看他們三人打得焦灼,一雙眼睛隻死死的盯在席溫身上,擔憂他會閃避不及受了傷。
就在此時,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幾個渾身裹滿白布條的瘦高人影。蘇清晚皺眉望去,發覺正是先前被自己打跑的那個人。
妩姬和柳淮也看到了來人,大笑一聲:“還不快來?”
那些白布條聞言迅速加入打鬥,蘇清晚注意到席溫抿起的唇線,心知他隻怕是堅持不了太多時間了。
“局長,要不你給我些修為,我沒受傷,我去幫他。”蘇清晚轉頭看向谷叢隐,說道。
谷叢隐聞言一愣,問:“你确定?施子良隻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他們的一擊。”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蘇清晚注意到妩姬的劍刃從席溫手臂上劃過,帶出一條血痕。
“我确定!”蘇清晚堅定的說道。
谷叢隐沉着臉盯着蘇清晚看了許久,然後歎了口氣:“無需你去,我去幫他。”
說完,谷叢隐不等蘇清晚反應便縱身加入打鬥中。
席溫顯然也沒料到谷叢隐會回來,看到他的時候明顯一愣。
谷叢隐卻并未說一言,隻是擡手一掌打在一個白布條的後心上,那白布條頃刻間就消散不見。
“不裝了?”席溫見狀似笑非笑的說道。
谷叢隐錯過身,擡腳踢開妩姬刺向自己肩膀的劍刃,抽閑回到:“我修為本就不如你,受傷很正常。”
席溫聞言嗤笑一聲,并未多言,反手便一掌拍開柳淮打向他的攻勢。
也不知道那些白布條究竟是什麼東西,這些散盡了過不了多久又會憑空冒出來許多,實在是難纏的很。
而妩姬和柳淮本就是難纏的主,再加上谷叢隐的修為在幾人之中确實算得上低,所以随着時間的流逝,席溫和谷叢隐依舊是漸漸地落了下風。
蘇清晚心裡的擔憂越來越濃,就在此時,谷叢隐被兩個白布條纏上,柳淮和妩姬兩人從席溫兩面夾擊,準備給他緻命的一擊。
“小心!”蘇清晚扯着嗓子大喊一聲,隻希望席溫能躲開那兩人的攻勢。
席溫早就察覺到了此時的自己腹背受敵,他沉着臉調轉體内修為卻發現實在是耗損的厲害,自己隻怕是難以避開了。
他在心裡微歎一口氣,趁機轉頭看向正擔憂的望着自己的蘇清晚。
“沒事,别擔心。”席溫不再耗費修為閃避,而是将這一句話用僅剩修為送進蘇清晚耳邊,然後笑着對着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擔心。
“不——”
蘇清晚這一刻心裡隻剩下無限的悔恨,因為自己泛濫的同情心,讓席溫修為耗損的厲害,才會導緻眼下的結果,卻渾然忘了,席溫曾說過,作為詭事中的“詭”,他是死不掉的。
眼看着妩姬的劍和柳淮的掌離席溫隻差毫厘的距離,一陣恐懼湧上蘇清晚的心間,壓得他雙腿發軟,徑直跪立在黃沙之上。
忽然之間,席溫猛然感知到一股巨大的修為灌滿自己的五髒六腑,他驚訝的擡起頭看向跪在地上的蘇清晚,愣愣的張嘴無聲呢喃。
緊接着席溫眼神一凜擡手便輕巧的捏住了妩姬的劍刃,嘴角的笑意嘲諷又輕蔑:“不自量力。”
随即,他用力一掰,那劍刃便碎了。
妩姬見狀心裡一驚,擡腿便想後撤。可是席溫沒有給他機會,幾乎是在一瞬間,她的脖子便被席溫掐住,一股窒息感順着瞬間爬滿全身。
“怎麼可能...”妩姬不解,他怎麼突然修為大增如此多?
一旁的柳淮見狀,心裡雖然訝然,但是看到自己離席溫的後心處隻差毫厘的手掌,便咬牙繼續朝前,隻等自己這一掌拍下,他也不過是自己的手下敗将。
席溫此時冷冷一笑,空着的一隻手對着柳淮微微一點,他便徑直摔倒在地上。
谷叢隐顯然也沒料到席溫的修為會突然大漲,也不知為何,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蘇清晚,也是在這時他才注意到蘇清晚腳下的異樣。
隻是此刻的黃沙已經從方圓變成了一條綢帶樣的長條,從蘇清晚的腳下蔓延至席溫的腳下。
“原來如此。”谷叢隐低喃一聲,眼神晦澀。
蘇清晚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是看到席溫很輕巧的便化解了兩人的攻勢,瞬間轉危為安,心裡的焦灼散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等到蘇清晚察覺到谷叢隐的視線後,他的目光才轉到自己腳下,見狀有些困惑的望向席溫,卻恰好撞入他的視線中。
席溫此時的眼神格外的幽深,裡面像是糅雜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隐秘,攪動着觀望人心裡的那根弦,像是一潭深淵,隻一眼,便會被拉入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