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

像是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甯孫将腦後煩人不方便的發絲捆紮起來，一邊溫聲道。

“其他人不知道的話很正常，畢竟魔術可是...嗯，我的意思是，魔術的形成條件就是封閉，越少人知道原理威力越大，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了魔術的存在那些魔術師說不定還會親手将誤入的人鏟除。”

這可完全和咒術師不一樣。咒術師還有一個名叫術式公開的行為，公開原理有助于增強術式威力，這麼看來，兩者完全是背道而馳的啊。

不對，其實咒術師也不會讓普通人知道咒靈的存在...不對，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咒靈好吧？

想到這裡，夏油傑算是徹底明白兩個就是不同的體系了。話說回來，對方為什麼把這些事情告訴他？難道不怕别人知道了這些事情削弱了魔術的能力嗎？

夏油傑沒有把這句話問出來，但是對方好像看出來他的疑問了，依舊是用那種堪稱溫和的語氣說道：

“你給我的感覺有點像我的孩子，戶口關系上的孩子。”

啊？

夏油傑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再看了眼女人。當看“她”的外貌，就頂多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有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的樣子——不對，對方說的是戶口關系，但是霓虹收養關系卡的不嚴格，也有很多同性情人用這個方法隻為了寫在一個戶口本上——不對，正常一點，對方是魔術師，也有可能是單純的凍齡，保持住外表而已。

對方的眼神，怎麼都不像是僅有二十歲的樣子。

甯孫不知道對方轉眼就想了這麼多。他隻是按照自己心意說明了，順便問道：“你沒地方可以去的話，要不要住下來？”

住下來？

夏油傑倒是沒地方去，對于未來要怎麼做也不太清晰。隻是他還要照顧美美子和菜菜子，在外面耽擱了這麼久，也應該回去了。

“不用了，但謝謝你的好意。”

但夏油傑也沒想到會再次見到甯孫。

也就才過了兩三天吧，他感覺到附近出現了一隻一級咒靈，剛趕過去就看見“女人”揮刀斬殺藝伎模樣的怪異的背影。和之前見到的不同，為了方便行動，對方穿着很簡單的白體恤和寬松長褲，本來的長發也刻意束了低馬尾，扭過頭看向他時，夏油傑居然從對方未施粉黛的臉上看出了偏向男性的鋒利棱角。

“傑君？”

甯孫也很吃驚。他最近一直在為聖杯碎片的事情左右奔走，這個位面上隻有他一個阿賴耶識送來的外來者，之前新宿特異點被霍爾尼格崩潰解體的聖杯散落的碎片也隻有他一個人在處理，剛剛感受到聖杯的氣息跑過來才解決了一個小怪就又碰到了夏油傑...這都是什麼事啊！

甯孫歎了口氣，無端想到，像夏油傑那樣大的少年，現在應該是在學校裡面備戰高考，而不是在這裡亂逛...不對，那是種花家。

“你怎麼沒去上學？”他先發制人。

夏油傑：...

他不可能說自己上的是咒術師的專門學校，現在已經是個叛逃狀态了吧？

最後他隻是生硬地說道：

“我已經沒有在學校上課了。”

“算了，不重要。”甯孫也隻是随口一問。“過來搭把手。”

夏油傑麻木地走到他身邊。“要幹什麼？”

“裡面是不是有隻咒靈？你的能力應該是操縱咒靈吧，這個對你來說應該有用，就你去解決吧。”

這也是夏油傑過來的目的。他有點自己的行為被看透的感覺，但他不知道甯孫隻是用抑制力作弊來探查氣息，就像是遊戲中系統會顯示npc名字和類别一樣，所以才能做出相關的推斷。

而外圍的怪異甯孫一點兒也不讓他插手，掄起刀一個接一個地突破。這把刀是當初從鬼殺隊那裡順走的日輪刀，他在江戶特異點用習慣了，靈基裡也順帶了過來，簡直是連吃帶拿。

“說起來，如果你有意向的話，可以和我合作，我可以雇傭你。”

甯孫看着他收服咒靈的動作若有所思，因為最近他發現好幾個出現聖杯碎片的地方都會出現咒靈的痕迹，還一般實力強大，用直死魔眼倒也沒關系，但是他就是感覺古怪——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孵化出來了，或者在預謀着什麼。和聖杯碎片的地點重合也不像是那些東西故意的，而是聖杯碎片自動向高魔力的地方靠近。

不太妙，不太妙。不管現在夏油傑是什麼情況，他也需要一個身處于咒術界的人獲取情報，不然就像當初和童磨交談一樣，打了一架也一問三不知。

“雇傭？”

夏油傑并不覺得甯孫的情況需要他幫助，但目前看來他在對方眼中還是有價值的。

“嗯，我需要你幫忙。”

甯孫伸出了手，挑了挑眉。

“盡管你可能有些疑惑...但是如果你答應入夥，我會告訴你原因。”

但準确說夏油傑還沒思考完畢——主要是對方身上的疑點太多了，他本人也是一個叛逃狀态，不可能輕易相信别人，哪怕看着對他很友好而且不屬于咒術師群體的甯孫。

“先不考慮這個。”突然間，甯孫臉色一變，急忙往神社内跑去。“這裡放着什麼？”

夏油傑也愣了一下，誠實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