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還有一件事…”等着供給蘆屋道滿魔力準備寶具釋放的間隙,甯孫拉過亞瑟低聲詢問道:“可以幫一個忙嗎?抑制力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我在這裡是為了收集聖杯碎片的,但是應該還有兩片沒有找到,我想拜托你去這幾個地點尋找一下…”
“沒問題。”亞瑟點點頭,很溫和地應答道。
“還有一件事。”甯孫覺得自己有些拖沓,但不交代清楚又無法完全放心。“這是之前收集的聖杯碎片。”
亞瑟能看出來他的靈基狀态撐不到正常地返還,也沒說其他什麼,直接收下了。
“時間緊急,我就先走了。”
這種深明大義的角色交流起來就是便捷。甯孫扭頭看見五條悟還待在這,不過開口說的話卻是:
“這有點像托孤嘛…是這樣說的吧?我形容的還挺對嘛!”
…這對嗎?
甯孫也走到他面前,遲疑了一下,還是拿出了那個小盒子。
“兩面宿傩的手指。”
“終于肯拿出來了?老闆娘我就說我說的很對嘛,這就是托孤嘛。”
“我不會想要這樣的孩子的。”可能是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待不久了,甯孫到現在反而誠實了很多。“五條君…唉,你有什麼問題就現在問吧,隻要是我能回答上的。”
“讓我想想…老闆娘這麼好心好意的嗎,不過确實有問題。比如說,你和傑君是怎麼說我的?”
居然第一反應是問這個嗎?
甯孫默默緩解了一下身體裡魔力流淌帶來的疼痛。撕裂開通道理所當然帶來了這個世界的懲罰,從大源中獲得的魔力也沒那麼兼容了。“我沒有告訴他這些事。”
“好吧好吧,意料之中呢。”
五條悟也不見沮喪。沒有了墨鏡的遮掩,那一雙天藍色的眸子如同澄澈的天空,卻倒影不出任何事物的影子。“有種預感,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結束啊。”
什麼?
甯孫一時間沒能明白。應該說現在他的腦子已經開始不清醒了,魔力從大源(土地)中汲取後立馬分隔出了兩項,一項流向寶具維持的地方,一項流向維持蘆屋道滿存在的地方。他估摸着自己也隻能撐住蘆屋道滿放完寶具,扭頭看向五條悟的行為已經帶上了疼痛,連對方的臉已經開始模糊看不清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不過,應該不是你的錯。”
…話說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天邊開始出現一輪黑色的太陽。
覆蓋天空的黑暗太陽是道滿傲慢與惡性的具現,也是他靈基所縫合的黑暗神伊茲帕帕羅特神與黑神切爾諾伯格的假想複合顯現。那輪黑色的太陽還在擴大,咒靈已經随着寶具的展開利用天元留下的天然結界朝着黑暗的中心收攏,将裡面混雜的力量展現得更加混亂。
甯孫突然想起來了蘆屋道滿臨走前的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欠了反英雄的人情嗎,倒是…其實他本來想把安倍晴明的噱頭搬出來作為人情的。
“顯光閣下,蘇醒吧!”
那一瞬幾乎是所有的霓虹咒術師和詛咒師都聽到了男人癫狂語氣的話語,不約而同地将視線放在了那輪覆蓋天地的巨大黑色太陽上。
“光之刻至此結束。拟似神核并連,黑暗太陽臨界!”
之前攔住甯孫的那個穿着制服的黑發少女擡頭看向黑色太陽存在的方向,街道上已經開始卷起風流,把她本來厚厚遮掩的劉海吹亂,露出了額頭上猙獰分布的一道縫合線。
她并不在意地将劉海再次壓了下來,思索着摩挲過手背上浮現的三道紅色痕迹。如果按照預期情況,這個世界封閉的結界,打開的口子已經無法自然愈合了吧。
“這位Lady,很抱歉打擾了。”
她猛地轉過身,身着兜帽穿着中世紀式的盔甲的男性正站在她的背後,手中雖然空無一物,并沒有武器的痕迹,但是那瞬間她的腦海裡突然閃出了大量警報,被強化過的意識也給出了“對方無法戰勝”的答案。
“聖杯碎片在你身上吧?”
不管有沒有那個女人的強化,她全身上下最好用的也是她的腦子。那一瞬間她做出了正确的行為,金色的碎片被扔在水泥街道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亞瑟撿起了那塊碎片。這塊碎片上面蘊含的魔力比之前甯孫一起交給他的那些都要強大,如果聖杯這玩意也有核心,應該就是這種東西吧。想到這一層,亞瑟擡頭看了眼準備遁走的羂索,很沒有騎士精神地掄起聖劍就補了一刀。
重點是在頭顱内嗎?這個怎麼處理?
亞瑟隻好帶走了羂索這次占據的軀體,腦花先是感覺身體一涼被撈出來,就被直接投入了天堂之孔,被投進去之前自己都是懵的。
這走向不對啊!
“這女孩應該是被占據了軀體。”亞瑟帶着剩下的女孩屍體回到了高專,“我對你們這邊的力量系統不了解,大概就是通過什麼媒介占用别人屍體的能力吧。”
“怪不得我覺得她身上有種靈魂劣質化的感覺…”甯孫看清了女孩的臉,有些悲哀。“不過,saber,你是怎麼發現的?”
“在回來的路上碰巧遇到了。因為之前見過這種事,所以有些敏感…怎麼了?”
你的幸運值真的隻有B嗎?
“所以我就幫忙找她的家人?”五條悟雖然看着不是很正派,但是在這類事情上反而一點就通。“話說,那位看着就很騎士的人,要不要先和我比試一場?”
甯孫自己坐到了一邊,看着天空上黑色的太陽融入天堂之孔的進度,腦海裡很無聊地計算了一番,又開始坐着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