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外早已炸開了鍋,關于恒星的負面消息愈來愈多,對方來勢洶洶,知情人士說得有鼻子有眼,另有無數半真半假的小道消息,引來無數路人的圍觀。
绯紅:恒星可真是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萬年樹:這人心思埋得好深。
VV:建議他倆鎖死,一唱一和地糊弄誰呢。
……
林浩已經刷了半小時手機,驚地早飯都忘了吃,他越看心裡越是覺得不妙,臉色也很難看,奚泠泠騙了所有人!
陳哲嗤笑:“早說了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原來是被趕出來的。”
“你們說林總知道她是這樣一個人嗎?”
“總看見她坐在前台天天擺臉色,氣性大還不服輸。”
“……”
趙逾白豁然站起,急步走來,面有怒色,見狀何隽連忙拉住他,他緊急打着圓場,平息這場猜疑的風波:“咱們還是等林總決斷,事情鬧這麼大,林總肯定知道。”
“砰——!”
林景星推開大門,所有聲音瞬間消失,他臉色冰冷,發号施令:“開會。”
“好的。”
身後奚泠泠率先回到前台,拿好辦公用品,她從容地穿過人群,對各種打量視而不見,眼皮子都不眨一下,雷厲風行,幹脆利落。
文小沁眼神閃了閃,也跟了上去,一行人魚貫而入,在會議桌兩旁坐下,皆是愁容不展,尤其是項目組的人,最是焦急,鄭薇也急的不行,這事嚴重影響了項目進程,不過礙于林景星還沒發話,她隻能勉強壓在那些問責的話。
“熱搜說的事完全子虛烏有,是對我、對恒星的污蔑,涉事畫師絕對清白,有相關證據證明畫作原創性,這是浩瀚聯合畫墨進行的圍剿行為,不過垂死掙紮。”
林景星直接定性為污蔑,闆上釘釘,不容置喙:“即刻發布澄清公告,表明立場,恒星絕不退步,稍後畫師也會提交證據,我已經聯系了律師團隊做好起訴準備,我希望任何人都不要在公司裡造謠生事,妄論是非。”
他的語氣越來越重,到了最後隻差沒指着鼻子罵了,臉色嚴厲,一雙眼睛黑漆漆地盯着人看,戾氣深重,看得人犯怵。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低下頭,鄭薇動了動嘴,到底沒說什麼,在這關頭,誰還有膽子上趕着忤逆他,林景星的态度已經非常明顯了,人,他是保定了。
不過有這樣不怕事的老闆也是幸事一件,連帶着他們也能挺直腰杆做事了,文小沁松了口氣,笑意溫柔:“那我這就去對接法務部出具聲明。”
林景星點頭:“恩。”
在他坐鎮,沒有人多看奚泠泠,就連一向和她不打對付的陳哲都悶不吭聲,更别提别人,但奚泠泠遠比他們想地有勇氣。
她不是躲在人後面的慫包。
一室寂靜中,奚泠泠打破沉默:“不好意思一直瞞着大家,繪畫行業是我私人的副業,所以沒有大張旗鼓地昭告,很榮幸能有機會和恒星合作。”
她坦坦蕩蕩,大方地應對風波,并沒有一味道歉,更沒有低姿态、底氣不足地宛轉求和,如林景星所言,那是污蔑。
至于和恒星的合作一事,她想了想,沒有辯解,因為她說得再多,流程再正規,也無法扭轉他人看法,不必強求。
奚泠泠站起身,禮貌鞠躬,她站直身體,沒有畏懼退縮:“關于抄襲一事我個人會應對畫墨訴訟,如有必要,我也可以配合恒星出具聲明。”
林景星淡淡補充:“原畫這塊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無需多言,他的話外弦音衆人心知肚明。
直到這時他們才恍然大悟,原畫這塊是林景星親自負責的,而他從未假手他人。
簡而言之,奚泠泠從事副業和公司悄悄合作的事是他敲定的,而奚泠泠的隐瞞,也是他允許的,這一切都是他默許的。
他們兩個人一錘定音,一個比一個果斷,你一言我一語就這麼把事情定下來了,根本沒有别人說話的餘地,不過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大家也沒話說了。
林浩當即附和:“那我先去整理項目資料了。”
“我也去。”
“還有相關合都得提前準備好。”
“……”
鄭薇忍了又忍,憋不住道:“林總,那我的新項目……”
“繼續研發。”
“好的。”
鄭薇二話不說跑出去繼續籌備新項目了,她這麼一說,林景星才想起來之前報給奚泠泠的原畫合作,他懊惱了一下,忙不疊催促道:“你趕緊把原畫畫完,手頭上其他事情都先停一停,時間很緊,加點班。”
奚泠泠無言,沒想到他的話題轉得這麼猝不及防,弄得人一愣又一愣的,活像機車突突經過,隻留下一地尾氣給人追,狼狽又失措。
他是潇灑了,難為了手下人,整日加班。
可她還能說什麼呢,隻能保持微笑,和藹可親:“好的林總。”
“去去。”
他擺擺手,皺着眉一再催促。
奚泠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咬着牙走了出去,這次在前台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出闆子趕稿了。
畫着畫着,思緒飄忽,她忽然察覺到一點不對勁,筆尖“哒哒”地戳在屏幕上,提示着畫作。
林景星一早就知道了,那他還讓她把畫改了又改,怎麼都不滿意,最後還是覺得初版最好看?
“哒!”
筆尖重重戳在屏幕上,奚泠泠惡狠狠地磨着牙,恨不得把畫當做林景星的臉,給他糊上一坨又一坨的陰影。
他藏得也太深了,比她瞞得還緊。
資本家果然陰險又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