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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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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打蛇上棍的一方瞬間精神抖擻起來。薩克帝坐直身體,帶着恰到好處的誠懇:“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些養家方面的難處,紅太歲向你轉達卡姆蘭的事情了嗎?”

“如果你看過我的報告,應該能夠得出合理的結論。灰翅族群的亞王蟲尋求合作,他同卡姆蘭的淵源有些深。”

他口齒清晰、語速流利。

“你覺得那地方拿來做貿易區怎麼樣?”

“不怎麼樣。”

現任皇帝的笑容就像紅鹿宮庭院裡的森嚴石雕,讓薩克帝和克萊因同時後退。

伊芙琳很久沒露出過這種神色了,大部分時候前後兩任執政者在表情管理方面都做得很到位。

但是有的人就是能讓她暫時放棄端正的姿态。

“是什麼給了你這種靈光一閃的離譜想法?”

“是我靈活的腦袋瓜。”

核心種火速回答。

“你不想在下一次調度星艦的時候,讓那些财務大臣閉上嘴巴嗎?你開放貿易通路,我們來聊聊星核能源交易。”

一旁的書記官不忍直視地閉了一下眼睛。

當他和身邊的上司對視,兩個人的目光中透露出同一個想法:

這家夥是真的薩克帝沒跑了。

*********

克裡曼一點點地讀着通用語的材料。

雖然武裝種領隊的腦袋不會轉彎,但是最近他發展出了一個新的好習慣:聽勸。

格拉建議他抽時間進行掃盲輔導,他就真的去做了。

除換班時間外,灰翅族群栖息星域的管理工作并不艱難,信息巢的事務由雄蟲分理,生産和技術方面的工作由固定的技術蟲承擔,武裝種本質上還是維持穩定的暴力機器。

而和平的時候,是不需要這台機器轉太快的。

于是克裡曼經常在交接完當日的事務後,繞道大信息巢,花一點時間教闊翅種通用語的書寫與閱讀。

雖然至今他也沒搞明白,這種事情和解答他的疑惑有什麼潛在關聯。

瘦削的雄蟲趴在一旁,表情認真地仔細聽着。

每次當日的授課結束,這隻蟲都會結結巴巴地努力複述剛學會的詞語。從未接受過系統學習的卡拉,在起步階段相當困難,低等基因的記憶力也不如核心種,是需要克裡曼教很多遍才能記住的程度。

最開始,習慣了快節奏工作的雌蟲感到有些困擾。

對方的表現隻是進一步佐證了他的想法:不是每一隻雄蟲都像恩那樣特立獨行,或者是像格拉那樣飽含天分。

一隻連通用語都說不通暢的雄蟲,很大程度上也無法承擔起之後管理信息巢的重擔。

這批雄蟲需要一個更穩定、更舒适的生存空間,而非強行讓他們投入勞動。

“你喜歡工作、想要工作嗎?”

武裝種慢慢地問。

他的溝通能力和卡拉的通用語一樣稀爛,仿佛兩隻菜雞,在交流時雙方都顯得踉踉跄跄。

對方隻是睜着茫然的眼睛看向他,發出輕微的鳴叫。

顯然,卡拉沒有完全理解這個問題。何為工作他已經從身邊忙忙碌碌的雄蟲身上學到,但是否喜歡這件事令他無法回答,隻是憑借本能做出回應。

于是克裡曼換了個說法。

“如果你不願意留在這裡,我會建議将雄蟲集中安排到巢穴區生活。”

“那裡有充足的食物,安全的居住環境。你可以選擇同強大的雌蟲組成新的小家庭族群,孵化一些富有活力的卵。”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試圖克服恐懼症伸出手,摸一摸對方的腦袋。

“不用很辛苦,隻負責照顧幼崽就好,你會處于保護之下。”

“也沒有蟲能夠傷害你。”

現在他認同“雄蟲是同伴”這一說法,也同意雄蟲的生存狀态需要得到改善這項提議。

然而關于如何改善,他得到的結論和大信息巢的管理者不盡相同。

格拉似乎認為把所有的蟲都拉出來工作是一件好事,克裡曼卻覺得弱小者應該受到更謹慎的保護。

闊翅種敏銳地抓住了“雌蟲”、“孵化”、“照顧幼崽”這幾個關鍵詞。

在培育雜交種的巢穴中,他們聽到最多的話語就是孵化和幼崽。所有雄蟲被集中存放在巢穴中,作為可分配品和消耗品使用。

于是他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闊翅很傻,但又不是那麼的傻。這隻蟲不曾具體地學過什麼有用的東西,也搞不清最基礎的常識,但經驗令他明白一件事:如果一隻雌蟲詢問自己是否願意孵化和照顧幼崽,并且以肢體觸碰,無論其态度多麼委婉,大概率意味着對方提出了一次交/配要求。

卡拉其實不太喜歡孵卵。

孵卵意味着痛苦。

但面前高大的雌蟲将他從孵化巢穴中帶出來、喂給他甜甜的蜜露——他現在知道那以往不曾體驗過的神奇甜漿叫蜜露,并且對方強悍到他無法拒絕,他需要遵從這一要求。

雄蟲溫順地伏下身體,并未多遲疑一秒,在克裡曼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前,解除一大半遮蓋身體的織物,自然而然地打開四肢、擺出了一個承受交/尾的姿勢。

從始至終闊翅種都沒有發出聲音,好像這是一件呼吸般正常的事情。他隻是低垂頭顱,讓破爛的小尾巴搖晃着發出求歡的信号,卻因為身體的幹涸而釋放不出什麼信息素。

卡拉替闊翅族群的雌蟲孵化過很多很多的卵,面前的這隻并非第一位提出如此要求的蟲,但他小心地希望對方能夠成為最後一個。

起碼這隻蟲對待自己一向都非常溫柔。

如果交/配的過程中也不那麼粗暴就更好了,他可以盡量忍住痛苦的聲音、不掃對方的興。

瘦削的身體看上去十分猙獰,拟态也不算成功,傷痕遍布。這令雄蟲感到一點難過。

他因為自己而傷心,卻分不清這傷心因何而起。

武裝種領隊愣了差不多十幾秒。

然後克裡曼一骨碌爬起身,撞翻身邊所有的座椅和物件,堆疊起來的書本光屏連同容器中的食物全都稀裡嘩啦地灑落一地。

幸虧這是工作結束之後的授課,他們又身處于大信息巢的小隔間内,才不至于吸引到其他蟲的注意力。

已經退到門邊、退無可退的雌蟲腦袋砰地撞在門框上,伴随着巨響整個空間都在震動,力氣之猛即便是直系也要頭暈兩秒。

門當場留下一個腦殼形狀的坑。

這一撞讓大腦宕機的蟲回過神,又腳底打滑地沖回來,試圖拉過萎頓在地的織物,将闊翅種重新裹起來。

結果手抖心慌,核心基因雌蟲的力氣大到離譜,直接把柔軟的遮蔽物扯出一道裂口,發出刺耳的嘶啦聲。

克裡曼差不多腦袋充血、頭暈目眩,失了智一樣拿着兩片布在那裡拼來拼去。

“這……怎麼安裝不上呢。”

武裝種喃喃自語,尾巴在身後甩成大風車。

卡拉呆呆地看着他,也漸漸害怕起來。

他理解錯了對方的意思。

沒有達到期望會被打。

雄蟲靜靜地蜷縮在小角落中,維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在他的認知裡,面前的雌蟲已經是很好很好的一隻了。

無論是交/配還是毆打,他全都認命般地接受。

然而下一秒,深灰色的蟲一把扯下身上的武裝帶,又三兩下甩掉外套。

克裡曼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身體已經陷入半異化狀态,表面覆蓋上大面積的鱗片。他将那隻沒什麼重量的闊翅整個拎起來,塞進自己的外衣中去,再緊緊地将對方裹住。

兵荒馬亂。

卡拉太輕了。

即便最近豐沛的食物令他的身體變得不那麼嶙峋可怕,但仍舊呈現出很不健康的瘦。

武裝種的外套完全把他埋在裡面,克裡曼的力氣有些大,隔着又沉又重的材料壓得他發出輕微的咯唧聲。

于是那雙手臂陡然松懈了力道,小心地将被包裹的闊翅放在身邊。

疼痛并未到來。

筋疲力盡的雌蟲坐在一地狼藉中。

他現在的狀态,活像是同一群異獸種互毆了一整天。

身形小小的雄蟲緊緊地抓着寬大的武裝種制服,不知所措地看過來。

“抱歉。”

半晌之後,高大的灰翅突然開口,聲音聽起來沉悶而幹澀,像是在粗礫的沙石上摩擦出來那樣。

克裡曼緩慢地伸手,再一次很輕很輕地摸了摸雄蟲的腦袋。

于是傻乎乎的闊翅又忘記了害怕,就像記吃不記打的小貓崽子那樣,信任重新占據上風,主動将頭拱到那有力的手掌下。他理解到對方并非在尋求交/配。

單純的摸摸很舒服,摸摸不會帶來傷害。

在一片寂靜中,孱弱的低等雄蟲發出了細小的蜂鳴。

那是略微區别于灰翅族群的音調,正如高位種之間會有更為晦澀的交流語言一般,不同族群在情緒語言方面都有着各自獨特的表達方式。

這隻蟲的呼吸縫翕動,尾巴慢慢地拍打,悠長而顫抖的音符消散在小小的隔間中。

就像是呼喚着歸巢族群的微弱祈求,也像是随着潮汐引力而碎裂的沉寂濤聲。

即便他從出生之日起,就從未有過任何一處可以回歸的地方。

當武裝種領隊的手很柔和地撫摸他,帶給他一些不曾有過的新奇接觸體驗,他突然就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發出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語言。

那是渴望回到不存在的故鄉、逝去的同伴之中去的低鳴。

深灰色的眼眸看着尾巴慢慢擺動的雄蟲,沒有移開覆蓋着鱗片的手臂。這是傲慢且自矜的直系高位種,第一次理解且嘗到自大所帶來的苦澀。

所以格拉會因為他的話語而無可奈何地微笑。

所以他才會覺得自己片刻前的想法是符合實際的好事。

“抱歉。”

克裡曼說。

“不會再問你這種壞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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