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玲苑點頭,乖乖跟着自家娘走了,人群外,還有爹在等着他們母女倆。
顯然爹很有經驗,或許是被坑的次數多了,在覺醒之後,堅決做到遠離二房三房和自個兒的娘,連去找閨女都是讓自己媳婦去找。
見找着自家閨女了,趕緊招了招手,“快過來。”
年玲苑不解,“爹,不用這麼緊張吧,年貫祖這事隻能怨他自己,跟咱家何關。”
爹神秘地噓了一聲,拉着閨女、媳婦趕緊離開這塊地方,快手快腳回到知青院,小聲對着閨女道:“閨女,等着吧,他們家就是那個死樣。”
聽爹這麼一說,年玲苑越發好奇了。
年貫祖這邊,劉瘸子的爹娘慌慌忙忙剛剛趕到,就各種哭訴,哭年貫祖不是人,帶着她家兒子亂跑,受了重傷,年貫祖必須要賠錢。
高紅梅哪裡肯賠錢,“是你兒子非得帶我兒子亂跑才整的滿身傷才對!”
劉瘸子她娘氣得肝疼,“我兒子會跑嗎,你兒子有手有腳,我兒子威脅你兒子?你咋不去死啊。”
“好了,你們都别吵了。”年大夫觀察這兩個患者至今未醒,臉色蒼白一片,心裡大喊不妙,“為了他倆好,你們最好将他們送到縣醫院。”
高紅梅一下子焉氣了,“年,年大夫,這要送俺兒子去縣醫院,俺這也沒錢啊。”
“沒錢?哼,這就不歸我管了,你們還沒給我五毛錢挂号錢,你問我我問誰。”年大夫隻是來走訪親戚還遇上了這種糟心事,他對年貫祖這種人渣敗類壓根不想接觸,隻是醫者仁心罷了。
“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你願不願意就不歸我管了。”
大隊長皺眉,“貫祖他爹他娘,你們怎麼想的?劉瘸子他爹娘,你們也得快快考慮好了,時間不等人。”
年志強咬咬牙,“救,我兒子必須救。”
劉瘸子爹娘圍在一起商量好一陣子,劉瘸子他娘是想讓年貫祖他爹娘給錢的,畢竟要不是他爹娘說給她兒子相看媳婦,她兒子也不會過來受罪,但劉瘸子他爹就不這麼想了。
他是想能不花錢就不花錢,縣醫院那得多貴啊,隻是他們要是被年貫祖他爹娘戳穿來意,誰也讨不得好,況且留在這裡掰扯,兒子傷勢越來越重,有什麼等去了縣醫院後再說。
“俺兒子也去。”劉瘸子他爹發話了。
“行,那你們兩家人準備好錢,國強,你去借牛車過來。”
“爹,我這就去。”葉國強點頭,小跑過去了。
高紅梅小聲埋怨道:“咱家哪來的錢啊,不都還了老大家嗎。”
年志強突然往人群外叫嚷,“大哥,你在不在,你侄子受了重傷,我家沒錢,我想向你借點錢,大哥,你行行好吧,貫祖是有錯,可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他往外走去,人群中頓時讓出一條道,隻是年志強環視四周後,發現大哥一家三口無一人在這裡,頓時尬住了。
劉念地撇了撇嘴,“你當着這麼多人面嚷嚷做什麼,再說了,你三弟在這,你還偏偏向你大哥借錢,你借的錢都不知道能不能還回來。”
劉嬸子這話一出,其他村民紛紛點頭,“是這個道理不錯,志強啊,你跟建國都分家了,建國家都在建房子,都沒從你老宅拆一磚一瓦,自個兒施工,哪裡不要錢了。”
建國是個慷慨大方的,連帶着他家閨女也厚道貼心,上山下山兩回換的錢都兌了白酒給他們喝,還分了一支煙給他們,這樣的好人家豈能被志強家欺負了。
基本上,幫建國建過房子的村民們都開口了。
也不是沒有對建國家白得幾百塊眼紅尖酸的,隻是這麼多人都站在建國家這邊,吳翠妮轉念一想,自家兒子和丈夫喝了建國家白酒和得了一支香煙,她幫襯一下建國家,到時候他們會念着好的。
而且建國家錢都給出去了,咋給他們發工錢,等年底時,建國家那兩隻野兔也得分了吧,想到這,吳翠妮也拉着自己兒子和男人說年志強的不是。
年志強挂不住臉,幹脆抹了把臉,就這幾日功夫,村裡人個個都向着老大一家了,真不知老大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藥。
老太太可不幹了,拉着高紅梅就想去知青院,嘴上不住嚷嚷,“呸,建國看着自己侄子受傷還不出錢,是不是想害死他老子現在唯一的根!”
“夠了,娘!你消停些!”年志強是巴不得現在立馬逼迫年建國将幾百塊錢全給了,可是現在時間不等人,他就一個兒子,年大夫說的那麼嚴重,要是晚了,他兒子不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