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天氣還暖,人間四月天。
府試如期到來。
江祈安早早地告别家人,與江祖望一起前往考場。本以為時間充裕,江祖望還想讓江祈安在馬車上小憩一下,沒想到卻出了意外。
“前面是怎麼回事?”江祖望掀開車簾,問趕車的車夫。
“老爺,前面有人吵起來了,堵了好多馬車在那,過不去啊。”
車夫也很無辜,不是他不想過去,而是前面太堵了,根本不能通行。
江祈安也跟着看了一眼,見前方确實堵了許多馬車,也沒有多想,隻好看向江祖望,“爹,咱們走過去吧,反正也不遠。”
江祖望本來心情極差,一大清早地就遇到這種晦氣事,任誰的心情能好,還好兒子沒有被影響,隻好道:“行吧,聽你的。”
于是,父子倆便下車,打算步行過去。
江祖望幫江祈安挎着考籃,江祈安兩手空空正無聊,恰好一陣風吹過來,掀起了一座馬車的車簾,江祈安發現車裡根本沒有人。
想到什麼,江祈安再往前走,掀開車簾,發現連續幾輛馬車裡都是空的。
江祖望本來還在暗自感慨晦氣,一轉眼發現兒子不見了,他突然有些慌。
“祈安?”
江祈安看着空空的馬車,眼眸微閃。
聽得江祖望的聲音,江祈安也隻好先回去,這件事等他考完再查也是一樣的。
“爹,我在這!”
江祖望吓得不行,“你這孩子,怎麼跑這裡來了,吓死我了。”
江祈安認真的看着江祖望說:“爹,我發現了一件事。”
憑他自己的能力,恐怕還查不出來什麼,況且,江祈安自認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實在想不出是誰要整蠱他,所以,江祈安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江祖望。
江祖望本來好想說些什麼,見兒子突然這麼認真的神情,他要心下一凜。
等聽完江祈安的發現後,江祖望更加氣憤了,“這狗王八羔子!别讓我發現是誰。”
但是,對方真的隻是要整蠱他們嗎?
江祈安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父子倆一路步行,眼見就快要到達考場了,突然沖出來一個老太婆撞上了江祖望。
“哎呦……”
那老太婆趴在地上哀嚎着。
江祖望本也不是個吃虧的人,當下就要炸起來了,“你個死老太婆,你!”
江祈安一把拉住了江祖望,示意他不要講話。
江祖望見江祈安不讓自己再說了,也隻好閉上了嘴。
江祈安暗自打量着躺在地上的老太婆,發現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看來又是幕後那個人叫來的人。
江祈安在這個老太婆沖出來的那一瞬就感覺事情不簡單,幸好自己提前拉住了江祖望,不然,這要是吵起來了,怕是輕易不能走掉。
“老太太,我們這邊可以給您一些銀兩去醫館,勞煩您讓個路。”
江祈安看着地上的老太婆,隻想快點把她打發走,眼見天已經大亮,集市上的人都漸漸多了起來,府試都快開始了。
地上那個老太婆聽見要給她銀子,瞬間露出了貪婪的神情,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立馬又變了回來,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誰稀罕你們那點銀子啊,我老太婆被你們這一撞,就算是有錢,怕是也沒命享喽~”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都在滴血,但是想到那人跟她說的,隻好先忍忍。
江祖望見府試都快開始了,怕耽誤兒子考試,趕緊把考籃給江祈安,“你先去考試,這件事爹來解決。”
江祈安也知道這老太婆不好打發,再加上自己确實快遲了,隻能把這件事交給江祖望來解決。
那老太婆見江祈安要走,眼珠子一轉,一把抓住江祈安的考籃,“不準走!”
江祖望又怒了,指着那老太婆說道:“你這老太婆想幹什麼,就算是我撞得你,跟我兒子有什麼關系!”
誰知那老太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絲毫不在意江祖望在說什麼,“反正不給我一個交代,你們誰都别想走!”
江祈安盯着那老太婆的眼睛,“您當真确定是我爹撞得您嗎?若您真的确定,那咱們可以去醫館找大夫給您治療,但若是在醫館沒有發現您受傷的話,那我和我爹可就要去告官了。”
老太婆被江祈安盯着,莫名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下一突,但想到那人交代的,還是強裝着說道:“當,當然是你爹撞得我,你們爺倆要是不給我個交代,你個小兔崽子别想走!”
江祈安眸色漸深,“我們可以給您十兩銀子,您讓我們走,不然的話,我們可以去公堂上辯論,到時候您可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一旁的江祖望急得不行,眼見府試就要開始了,這老太婆一直抓着江祈安不放,想動手吧,人家又确實年紀大了,隻能任由對方拿捏。
那老太婆見江祈安那副認真的樣子,也有些發怵,他們小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見官了,又聽得還有銀子拿,咬咬牙還是同意了。
“五十兩!五十兩我就讓你們過去。”
“五十兩?你還不如去搶呢你。”
江祖望本來聽見她松口了,正準備掏錢,沒想到這老太婆竟還還起價來了。
“三十兩,你若是還要胡攪蠻纏,那我們就公堂見!”江祈安一錘定音,他早就知道,十兩銀子是不可能把這老太婆打發走的,他一開始說給十兩,也是擔心說多了被敲一大筆。
像這種人多是些貪婪又怕死的,擅于以弱示人,利用輿論來達到目的。江祈安最是讨厭這種人,要不是他今日有事,一個銅闆都不會給。
老太婆見這父子倆實在是不好說話,隻好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