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院試的地點,顧時舟這才心情愉快起來。那小子,這次可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其實他也不是一定要對江家那小子下手。
但那小子已經明顯展現出了不凡,現在還是從麓溪書院回來的。
幾年前就已經擋了顧時晏的路,現在隻怕更勝。若不趁他還未成長之時就除掉,以後怕是會成為隐患。
江家小子,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擋了别人的路!
而江祈安對這一切都不知道,離院試也沒幾個月了,他每天都在溫習功課,忙得不可開交。
至于那幕後之人,既然是為了阻攔他科考,那麼,對方一定會在院試時再次下手的。
于是,江祈安每天都在沈明哲的小院與江家兩邊跑。
這天,還遇到了顧時晏。
“江祈安!好久不見了。”
這幾年,顧時晏也變化很大,整個人跟書中走出來的翩翩公子一樣。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1】
“顧兄,确實是許久未見了。”
江祈安正感慨顧時晏的俊逸,卻不知顧時晏也在驚歎他的變化。
若說以前的江祈安還是個玉雪可愛的小童,那麼現在,他已經長成了一個芝蘭玉樹的少年了。
“江兄也是參加本次的院試?”
江祈安心道,這麼巧?
“是啊,莫非顧兄也是?”
顧時晏也覺得巧,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有些不自然,“是啊,那顧某就在這祝願江兄高中了。”
江祈安也回禮,謙虛了幾句。
“聽聞江兄此前在麓溪書院求學?”
想到什麼,顧時晏又問道。
他本就是好學之人,對于這天下第一書院也是向往已久。若不是為了陪母親,他早就前往麓溪書院求學了。
聽得顧時晏問起,江祈安自然也是有問必答,将麓溪書院的事情挑揀着講了一下。
聽完,顧時晏更是神往。
“這麓溪書院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書院!”
江祈安也笑着說:“顧兄若是感興趣,以後可以去拜訪一二。”
“那是自然,真是多謝江兄了。”
想到顧家做的那些事,顧時晏有些慚愧。江祈安這麼一個光風霁月的人,卻被人這般算計......
他對江祈安是很愧疚的,雖然并沒有給江祈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做了就是做了,總歸是他顧時晏對不住江祈安的。
罷了,以後有機會再償還。
顧時晏想着,又與江祈安閑談了幾句。
兩人就此道别。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祈安多心,他總覺得顧時晏在聽到他要參加明年的院試時,有些緊張。
總不能,顧時晏作為氣運之子,對自己的實力會這麼不自信?
搖了搖頭,江祈安告訴自己想多了。
或許是最近在找那幕後之人,有些草木皆兵了。
還是去找沈夫子吧。
“祈安的文章已經完全可以通過這次的院試了,甚至可以奪得頭名!
但是,若要參加鄉試,還差點火候。
終究還是少了點東西,或許,院試之後,你可以去遊曆一番,也打磨一下自己的文章。”
沈明哲對于江祈安可謂是傾囊相授,雖然江祈安過于早慧,但是他依然沒有就此對江祈安放松片刻。
就怕傷仲永啊!
江祈安本就聰慧,若是沒有人好生引導,就怕浪費了這天分,即便是沈明哲,也隻敢小心翼翼的雕琢這塊璞玉。
江祈安聽着沈明哲為自己的打算,眼神裡流過淡淡的溫情。
他一開始帶着目的去接觸沈明哲的,相處這麼久了,江祈安早就把沈明哲當做自己的親人了。
“多謝夫子為學生考慮。”
“你這孩子,的确是聰慧過人,對你,為師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江祈安一直是個省心的孩子,不管是江家人還是作為夫子的沈明哲,都沒有對江祈安廢過很大的心思。
每次遇到事情,反而是江祈安自己去解決的。
“爹,您讓師弟考完院試就去遊曆,那我呢?”
沈嘉言也想跟着江祈安一起去遊曆的,但是又擔心父親一個人待在這小院會孤單,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沈明哲瞥了一眼沈嘉言,又道:“你還是回來與我一起學吧。”
沈嘉言自以為是父親舍不得自己,沒想到沈明哲下一句話就打碎了他的想法。
“你的水平還不夠,若是去遊曆,怕是過不了鄉試。”
對于沈嘉言,沈明哲也是廢了不少功夫的,但總歸還是比不得江祈安那種具有天賦的。
當然,沈明哲并沒有對沈嘉言有多大的期望,隻希望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看來,我不能與師弟一起去了。”
沈嘉言苦笑道。
他還想和師弟一起去遊曆呢。
江祈安也連忙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