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有些無語。
尤其是沈嘉言,他本人是一個很敞亮的人,并不理解顧家這麼做的理由。
在沈嘉言看來,這本來就是個人實力問題,總不能因為某人比自己實力出衆就要去害人家吧?
還有一點,顧時晏隻是因為縣試被壓了一頭,顧家就忍不住出手,可是科舉一途又不隻是一個小小的縣試,難道将來到了京城,顧家還要對别的學子下手嗎?
比之沈嘉言的不理解,江祈安倒是不意外。
其實他早就有所懷疑,但是始終想不明白顧家下手的目的,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因為這個可笑的原因就想要害他參加不了府試,他該感謝對方沒有下死手嗎?不對,對方已經想要他的命了。
江祈安思索了片刻,又把那日江荷給的那包藥說了出來,但是沒有說江荷,隻是說家中一個下人。
沈嘉言聽了,更是生氣,他沒想到這顧家會這麼不要臉,他看了一眼面色有些蒼白的顧時晏,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顧時晏現在很不好受,他沒想到那兩人竟然會想要害人性命,這讓他還如何敢直面江祈安。
“江兄,是我對不住你。”
江祈安随意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怪他。
但是江祈安心知,自己肯定是不可能與顧時晏交好的。
首先,江祈安在原著中就是個炮灰對照組,其次,即使害他的是顧家,但他們的目的到底是為了顧時晏,江祈安是怎麼也不可能與顧時晏相交甚笃的。
當然,顧時晏也是這麼想的。
“江兄,今日來找你,除了關于府試的事,還要提醒你小心知府。”
江祈安問道:“定州馬知府?”
幾息之間,江祈安想了很多,怎麼也想不明白顧家怎麼怎麼會與知府勾搭在一起了。
就連沈嘉言也有些好奇,他問道:“為什麼要小心知府?”
顧時晏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我長姐在知府府上為妾,前幾日見面,長姐與我說的,我父親已經說通了知府,恐怕會對江兄下手。”
這下,江祈安才想起來了,他依稀記得顧家主母和離之時,就是因為女兒被送給高官為妾了,原來是送到知府那了。
這倒是說得通了。
若是知府真站在顧家那邊,那江祈安就得好好想一想了。
就連沈嘉言都有些緊張,他現在腦海裡一直在想着自己家有沒有什麼人脈可以幫忙。
俗話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
知府在本朝屬于正四品官員,若是這個官員一定要與江家為難,隻怕江家毫無抵抗之力。
可是,院試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平靜,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江祈安這麼想,也就問出來了。
顧時晏回答道:“本來,馬知府已經安排了手下蹲守在你們的住處,隻要你們出去,就一定會制造些意外,輕則癱瘓在床重則喪命,但是你們一直都沒有出門,所以才躲過一劫。”
顧時晏這麼解釋,江祈安不由得背後起了一層寒氣。
沈嘉言也在慶幸自己沒有出門,他可不會覺得他與江祈安一起,就不會被波及到,當然,沈嘉言也不會責怪江祈安惹來的麻煩,要怪,也隻會怪那作惡之人。
顧時晏見兩人後怕的樣子,說實話,他這幾天也很不好過。
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就想告知江祈安,但是被顧月舒給攔下了。
“這是他們自己的命數,你能在事後告訴他們已經很良善了。”
顧月舒是這麼說的,見顧時晏不聽,她甚至以命相逼,之後更是命人盯着他,不準他傳信出去。
所以,顧時晏直到現在才能與江祈安說上話。
幸好,江祈安沒有出事,不然,顧時晏一定會愧疚一輩子的。
顧時晏起身,他自知自己沒有臉再與江祈安交好了,即便他們本來也不熟。
“總之,你們還是小心一些,馬知府可能還會有後手。”
走前,顧時晏又說了這麼一句話。
江祈安快步行至門口,長鞠到底說道:“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多謝顧兄告知。”
沈嘉言也反應過來,應和道:“是啊,多謝顧兄。”
顧時晏也還了一禮,最後才離去。
江祈安與沈嘉言回到院中,皆是一臉慶幸。
本來他們還想着考完出去放松走走的,現在想想,還是不去了。
“未免夜長多夢,我們還是早日回去比較好。”
沈嘉言開口道。
到底是一州知府,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可以抵擋的,能躲則躲吧。
江祈安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反正成績出來後會有專員去家中通知,看不看也沒什麼所謂。
還是早日回去告知家裡人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