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次的院試安排在四月份,氣溫回升,這幾天又恰好是個大晴天。
這幾天江祈安和沈嘉言一直都沒有出門,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這一舉動成功的躲過了一劫。
本次院試的學政是翰林院的一位試講,據說,這位試講格外年輕,未及弱冠就三元及第,好不風光。
可惜這位試講并沒有什麼文章流傳于世,以至于他們也不能去琢磨這位學政的喜好與忌諱。
江祈安與沈嘉言用過早飯後,一大早就出門了。
因着府試時吃過的虧,江祈安這次特意帶了自己暗中培養的侍衛,提前查探了一番。
不過,江祈安他們就住在州府附近,離考場也不遠,在州府附近出事,這完全就是在挑釁定州知府的權威。
也不怕對方敢下死手。
事實就是如此,江祈安他們順利到達考場,站在屬于姚城縣的區域等候。
伴随着第三聲炮響,由衙役領着各縣的童聲進入大門,到了第二道門也就是儀門前排隊等候。
随後,由外搜檢官進行搜身。
被搜了一通後,江祈安聽到後面傳來一陣喧嘩,原來是有一位學子被搜出了夾帶。
江祈安一邊跟着指引進入考場,一邊為那名學子默哀。
每年科考都有幾個自作聰明的學子,自以為自己可以躲過重重檢查,把東西帶進去,江祈安搖搖頭,早知如此,還不如平時多記一些。
進入考場後,在知府面前被内搜檢官搜過之後,又被帶至學政面前,江祈安見到了那位學政大人。
果然生得風流倜傥!外界還有傳言說,這位學政大人深得聖心的原因,便是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
不過,對于這些傳言,江祈安也隻是一笑而過。
雖然他對于本朝的統治者了解不多,但從這位皇帝的種種政策來看,并不是個昏君,怎麼可能是個看臉的呢。
由禀保确認過身份之後,江祈安被分到一個座位上,領到自己的答題紙,江祈安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也不敢亂瞟。
這個時候可不能亂看,考生必須毫不遲疑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若是亂瞟,指不定會被當做舞弊叉出去。
坐下後,江祈安将浮票揭下來,到時候得憑借着這個浮票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待所以考生都入席後,天已大亮。
考試正式開始。
由辦事員舉着寫有題目的牌子,在席間來回走動,江祈安記性好,很快就掃了一遍題目,但以防萬一,還是将題目又抄寫了一遍。
随着日頭高升,江祈安擦了把汗,随意吃了點幹糧後,又繼續埋頭開寫。
他完全沉浸于其中,自是不知道他旁邊的考生有多緊張,看着他下筆毫不猶豫,寫得這麼快,讓一些絞盡腦汁都沒寫出幾個字的考生害怕極了。
落下最後一個字,江祈安放下筆,看着天色尚早,又把卷子檢查了一遍,這才交卷。
江祈安将出門證投入籃筐裡,發現小門處已經聚集了幾十個學子,江祈安還看到了顧時晏也在其中,但兩人都沒有交談,隻眼神示意了一番。
又等了一會兒,大概有了五十個左右的學子,才開放了大門。
江祈安跟着衆人一起湧出,出門後,身後鳴放了三發空炮。
江祈安的院試結束了。
若不出意外,他将正式踏入科舉之途。
出了考場,江祈安在門口等了一刻鐘的時間,見到師兄沈嘉言也出來了,兩人會和後,都沒有說關于考試的事情,隻閑聊了兩句,并排走着。
“沈兄,江兄!”
江祈安有些奇怪,顧時晏不是早就應該走了嗎?
但他也沒有表現出來,“顧兄。”
沈嘉言是不知道顧時晏早就出來了,以為是碰巧遇到了,也邀着他一起走。
顧時晏隻是随意與沈嘉言聊了兩句,看着心不在焉的。
沈嘉言當然也看出來了,以為是他考得不好,也很貼心的沒有再說什麼。
眼見快到江祈安他們的住處了,顧時晏還是心不在焉的跟着。
江祈安與沈嘉言對視一眼,便邀着顧時晏一起進來了。
“顧兄,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江祈安遞給顧時晏一杯水說道。
顧時晏有些猶豫,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江兄,我對不起你。”
江祈安有些詫異,不明白顧時晏是什麼意思,但他的潛意識告訴自己,顧時晏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重要,可能是他找了許久的答案。
話頭都已經開了,接下來的話就好說了,顧時晏面帶愧疚的說:“其實,你之前府試時遇到的事情,都是顧家做都,我知道,但是一直在幫顧家隐瞞,對不起。”
沈嘉言瞪大了眼睛說:“不是,竟然是顧家做的?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照沈嘉言來看,顧家要下手也是對江祖望這個家主下手,而且阻止江祈安府試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啊。
聽了沈嘉言的話,顧時晏更是愧疚,“他們都是為了我 ,因為江兄在縣試時得了案首,他們擔心府試......”
顧時晏沒說完,但是在場的兩人都不是什麼蠢人,都明白了顧時晏沒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