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江祈安已經到了沈明哲的小院。
門房一看到他,立馬就喜笑顔開地恭喜他了。
江祈安很耐心地與這位大爺聊了幾句,便進去找沈明哲了。
屋内,沈明哲早就在等着了。
昨日在得知江祈安中了院試的案首之後,沈明哲就差點睡不着了,獨自在屋内轉了許久,恨不得立馬見到江祈安。
包括今天早上,他很早就醒過來了,連早飯都吃的漫不經心的,總算是等來了江祈安。
但是,在見到江祈安之後,沈明哲又恢複成往日那種不苟言笑的樣子。
“學生見過夫子。”
江祈安朝着沈明哲鞠了一禮,緩緩說道。
沈明哲坐在太師椅上,讓江祈安坐了下來,“你這次院試發揮得不錯......”
說完,又見江祈臉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沈明哲這才在心裡暗自點頭。
随後又說道:“但是,你且要記住,戒驕戒躁!
各州府有那麼多個院案首,況且,這隻是院試而已,不過是剛剛踏入科舉一途,一個案首并不能說明什麼......”
沈明哲自然是為江祈安感到高興,雖然江祈安并不是唯一的院案首,但真要算起來,江祈安這個案首還是很值得說的。
全國也才三十多個州府,說江祈安是這一屆的全國前三十多名也是可以的。
更何況,江祈安現在才十四歲,未及弱冠,他的前途是光明燦爛的!
但正如沈明哲對江祈安所說:戒驕戒躁。
他也是會擔心這個弟子會因此而移了心性。
盡管江祈安自小就比較沉穩,但沈明哲還是會有些擔心的。
現在看到江祈安依舊穩坐如山,并不因得了院案首而驕躁,沈明哲對江祈安的滿意程度又高上了幾分。
說完話,沈明哲又問道:“打算什麼時候去遊學?”
江祈安沉吟了一會兒,“學生還不知,約摸就在這幾天了。”
他倒是随時都可以走,但總得先把那群人給解決了,誰知道那夥人報複不到他會不會惱羞成怒,把主意打到江家人身上呢。
沈明哲也大緻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可惜關于這件事他也幫不了江祈安。
沈明哲早前在朝堂并沒有多受待見,當年他辭官的時候,偌大的朝堂,卻是沒有一個人來送他。
所以沈明哲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脈在廟堂,加上又不是皇帝的寵臣,這些年下來,朝廷早就沒有人記得他了......
江祈安倒是沒有想過要找沈明哲幫忙,畢竟這些年他一直跟在沈明哲身邊學習,對于沈家的情況也是有所了解的。
想到自己幫不到學生,沈明哲有些心堵,再加上昨晚沒有休息好,突然感到頭有些暈,便随意擺了擺手說:“你去找子墨吧,他等你許久了。”
江祈安見沈明哲好像身體有些不舒服,本想關心幾句,看要不要找個大夫來。
但是見沈明哲一臉疲憊的樣子,江祈安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去打擾夫子了。
等下跟師兄說一下吧,晚點再給夫子尋個大夫來。
這樣想着,江祈安就去找沈嘉言了。
來到沈嘉言的院子,他正在院子裡一邊看書一邊蹲馬步。
擡眼看到是江祈安來了,沈嘉言趕緊站直了,放下書說:“祈安,你可算來了!”
“師兄真是好興緻啊!”江祈安拱手道。
江祈安記得沈嘉言并不喜歡鍛煉。
因為沈嘉言是想做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而鍛煉就會出汗,沈嘉言最讨厭出汗的感覺了。
想到以前,每次江祈安叫上沈嘉言一起鍛煉,他都很不情願,每次都跟完成任務一樣。
難得見沈嘉言這麼積極了。
沈嘉言把書放到一旁的石桌上,給江祈安倒了一杯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猛灌了一大口說:
“這不是今日一大早收到了張寅禮的書信麼,他是知道自己讀書不怎麼樣,打算成為讀書人裡面武力最好的,武夫裡頭讀書最好的,特意拜了個武夫子為師,日日都在練武呢。”
沈嘉言看了信之後,深感張寅禮這想法還挺新奇,立馬就練上了。
當然,他也就蹲一蹲馬步了,别的太容易出汗了。
現在天兒快熱了,他可不想弄得一身是汗,太沒風度了。
江祈安聽到張寅禮給沈嘉言的信,挑挑眉,“這張寅禮倒是給自己找了個好路子。”
之前在麓溪書院的時候,他們倒是上過相關課程,但最多也是學個皮毛而已,頂多也就是個鍛煉身邊,與前世的廣播體操類似。
沒想到張寅禮竟是打算系統的去學那些東西。
想來張寅禮應該也給自己寫了信,但是江祈安一早就出門了,還沒看到。
說起曾經的好友,沈嘉言又歎了口氣,“寅禮這次落榜了......”
江祈安沉默了起來。
說實話,張寅禮這次落榜屬實是出乎了江祈安的意料,因為在江祈安的印象裡,張寅禮的學識并不差,好歹是能進麓溪書院的人。
其實也是江祈安自己這一路走得太順利了,有時候,科舉落榜并不是學識不夠,這裡面有太多的因素了。
不單單是要迎合考官的口味,運氣也是有很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