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還會繼續考嗎?”
沉默了一會兒,江祈安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沈嘉言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張寅禮隻是在信裡說了他要習武的事情,對于院試落榜也隻是淡淡的寫了一句話而已。
所以沈嘉言并不知道張寅禮還會不會繼續走科舉這一條路了。
就是可惜了,其實他認為張寅禮是有實力了,就是這次運氣可能不太好。
想起之前在麓溪書院的日子,沈嘉言又是忍不住歎息。
江祈安還是不希望張寅禮就這麼放棄的,他很清楚張寅禮到底有多努力的,就這麼放棄的話,真的會很可惜,而且張寅禮也年歲不大啊。
比起那些垂垂老矣都還在考童生的人,已經是很有天分的了。
“咦?怎麼張知韫沒有參加院試嗎?”
聽到沈嘉言問起了張知韫,江祈安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些緊張。
可惜沈嘉言有時候還是畢竟較真的,比如現在,他得不到答案,并沒有因此作罷,他越是想,越是覺得不對勁。
“祈安,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張知韫的才學在麓溪書院可是數一數二的,怎麼會沒有參加院試呢。”
江祈安含糊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參加院試?”
江祈安說這話本着讓沈嘉言不要再糾結下去了,誰料沈嘉言反而更來勁了。
“我當然知道!”
接着,沈嘉言又壓低了聲音說:“其實,之前為了知己知彼,我特意去抄錄了報名參加本次院試的名字,我可是把各州府報名參加本次院試的名單都抄過來了。”
江祈安聽完,不禁對自己這位師兄湧起了一股敬意。
“有這個必要嗎?”
沈嘉言也有些無奈,他也不想啊。
他說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我不得打聽清楚嘛,再說,這些人可是有一部分人到時候要跟咱們一起競争鄉試的呢,早日了解清楚,到時候心裡也有底!”
這件事沈嘉言也就對江祈安說過,畢竟在他看來,這還是到底有些不光彩。
想了想,沈嘉言又說道:“過兩日我去把這次院試中榜的名單給抄下來,到時候給你留一份,你也研究研究。”
之前沒有告訴江祈安,也是因為沒時間,兩人都在奮筆疾書,都沒怎麼交流,後來一忙起來,沈嘉言就給忙忘了。
再加上沈嘉言總覺得這不光彩,也就一直沒說出口。
既然現在說出來了,沈嘉言也就沒什麼負擔了。
要是讓江祈安知道沈嘉言的想法,肯定會覺得自家師兄道德感太強了,在江祈安看來,不過是抄錄這些名單而已,又不是要害人家考不了試。
而且,這些名單本來就是公示的,不就是讓人看的嘛。
沈嘉言隻是廢了些時間與金錢,把這些名單彙總了而已。
沒過一會兒,沈嘉言又提起了張知韫一事。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呢,怎麼沒見着張知韫的名字,他這麼厲害,怎麼沒報名啊?”
江祈安也是沒有想到,沈嘉言竟然還記得這件事。
但是這件事,江祈安不是很想說,他總覺得,就算是張知韫不打算隐瞞他們了,也不該由他說出來。
于是江祈安隻能裝作自己也不明白的樣子。
幸好沈嘉言并沒有一定要江祈安給他解答,他見江祈安也是一臉疑惑的樣子,也就沒有再問了。
心裡已經在想着,等下回信一定要問一問張寅禮。
可惜當時張知韫離開的太突然了,也沒約好通信,否則沈嘉言肯定是要與張知韫通信的。
當然,他現在也能通過張寅禮給張知韫寫信,但沈嘉言認為這太不禮貌了,還是決定先寫信給張寅禮,讓張寅禮去問問張知韫是否方便通信。
不過,沈嘉言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可惜他現在還不知道。
與沈嘉言聊了許久,兩人又讨論了一會兒文章,與沈明哲一起用過午飯後,江祈安這才離開了小院。
臨走的時候,沈夫子讓江祈安去遊學的時候就不用來小院了。
反正也沒幾天了,又不是不回來了,沒有必要特意來他這裡一趟。
江祈安正想說不費多少功夫,但是沈明哲堅持,江祈安也隻好應了下來。
離開沈家小院的時候,江祈安還有些不舍。
下一次回來,就得是三年後了。
若是一切順利的話,他以後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一直待在姚城了。
他也許會在京城,也許會在地方,總之,肯定不會回到定州。
而在外面蹲守的一群人此時卻是很不好。
一個個的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本來肚子裡就沒有多少油水,本以為江祈安很快就會出來,沒想到竟是在裡面待了這麼久。
等了這麼久,總算是見着他出來了。
“跟上!”
大哥朝着左右各方向的小弟打了個手勢,快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