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似乎很膽小,這裡的每個人她都不敢靠近,也許是江楠身上的學生制服,讓她覺得親切了許多,這才鼓起勇氣上前說話。
說完想到了什麼又煞白了一張臉,小心翼翼,帶着幾分恐懼又問道。
“那個,你也看到那個女人背後的無頭鬼了嗎?”
說着,她害怕地想要抓住江楠的手臂,被江楠躲開了。
江楠打量着面前的女生,對方帶着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那雙帶着恐懼淚水的眸子,楚楚可憐的熱人憐愛。
可是眼尖的江楠發現,黑色口罩下,不經意間露出了微皺斑駁的皮膚,呵上半張臉的光滑細膩格格不入。
女生注意到江楠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臉上,想起了什麼似得,連忙又把口罩往上拉了拉,眼神閃躲,想要掩蓋什麼。
江楠收回目光,對于對方的問題,她剛想點頭,一個看起來很兇的刀疤寸頭呸了一聲,罵罵咧咧地道。
“哭哭唧唧幹什麼,不就是一個鬼嗎?”
寸頭很不屑,似乎是習以為常。
除他之外,其他人都差不多和這個女生一樣,臉色不是很好,想來估計都是見過那個鬼了。
江楠目光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打量起來,這個男人一身腱子肉,看起來很魁梧,街頭那些混混的打扮,臉上還有一條穿過右眼的疤,猙獰得像爬在臉上的蜈蚣。
他似乎心情不好,還在罵着什麼。
江楠眼眸微眯,心裡思索着什麼,這時,系統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玩家以到齊,請認真扮演新娘的伴娘、伴郎,努力求生,祝各位好運,期待再次相遇。】
【來自系統的告誡:親愛的玩家們,你們不能求死,隻能求生,違反規定者,将判處無期徒刑,永遠活在副本輪回中。】
半是威脅,半是警告,像是特地來惡心人的一般。
衆人聽了,神色各異。
她掃視一眼,他們大多是茫然恐懼,或者是對系統警告的不屑。
“這破系統整天就知道惡心人。”那刀疤男煩躁地将腳邊的石子踢開,冷笑開口。
一聲輕笑傳來,聽不出情緒。
江楠的目光看了過去,那個女子,她從頭到尾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手支着下颚,神情帶着些許玩味,仿佛在看一場鬧劇。
女子眉眼冷豔,眼角的淚痣妖冶,神情卻帶着慵懶,可當真正對上她的眼睛時才會發現,對方的眸底猶如蟄伏懶厭的兇獸,帶着無形的危險。
她身形高挑,穿着紫色的真絲襯衫,解開了第一顆扣子,露出了精緻完美的鎖骨,慵懶而随性,下身是一條包臀的黑色包臀裙,堪堪勾勒出了她姣好的身材。
她光是坐在哪,嘴角帶着笑意,卻仍舊讓人不由自主地察覺危險,帶着攻擊性。
女子發現江楠看着她,狹長勾人的狐狸眼也微微眯了下,随後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對她一笑,起身走過來。
高跟鞋踩在泥土上,并沒有發出聲音,可她姿态懶厭,散發的氣場卻又讓人下意識不敢看她。
可江楠并不怕她,對方也就站在了江楠身邊,嘴角扯着笑,但帶着幾分諷刺,對那個刀疤男道。
“說小姑娘哭哭唧唧,我可記的,你一個大男人過來時,被吓得屁滾尿流。”
女人是第一個到這個村子的這個小院的,她就坐在那,欣漫不經心地賞了其他玩家的到來的哭爹喊娘。
刀疤男被怼,火氣更是上來了,剛要罵,可一對上女子深紫色的眼眸,他就不自覺地害怕,一股寒意自腳底沖上腦門,讓他打了個寒顫,到了嘴邊的話也生生咽了下去。
後來許是看到别人都在看着自己,面子拉不下去,隻能裝作兇狠地道。
“好男人不跟女人鬥。”
刀疤确實不是第一次進副本,他從頭到尾都看不穿這個女人的等級,這是一個等級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的人,他自然也惹不起。
那個無頭鬼似乎很讨厭男人,所以吓刀疤男的時候估計是沒有那麼簡單。
女人修長的手臂交叉橫于胸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冷笑一聲,諷刺開口。
“好男人?世界上男人是死絕了嗎。”
女人開口便是毫不留情,毒舌地讓人無法反駁。
刀疤隻能灰溜溜地回了另外兩個男的那邊,然而另外兩個一個是血氣方剛的學生,一個是上班的白領,白領似乎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面,還沒有從無頭鬼的沖擊中回過神。
刀疤男一回去,那個男學生就湊上來,讓他消消氣。
女人離江楠不過一步的距離,她的鼻尖嗅到的是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的清香,是白蘭【也就是茉莉花】,清新淡雅。
這個味道……
江楠思緒猛然一頓,她想起了跳下高樓時,抱着她的那個人。
看向了身旁的人,可無論她如何看,都與記憶中那人的容貌不一樣,但不知為何,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女人并沒有在意江楠打量的目光,反而伸手,似友好般一笑,開口,聲線清冽如果高山流水,又似鋼琴曲般的優雅。
“你好,我叫洛甯。”
江楠看着對方伸出的手,修長好看。
可她不能确認對方的身份,始終保持着警惕,沒有伸手,隻是淡淡開口。
“江楠。”
洛甯也沒有執着,收回了手。
江楠并不知道,對方眸中一閃而過的笑意,帶着幾分寵物的寵溺。
在洛甯眼裡,江楠的行為更像一隻受驚了的小貓。
那抹情緒隻是一閃而過,很快便恢複了那副慵懶神秘的樣子。
那個戴口罩哭哭啼啼的女生過來了,但她也不敢靠近洛甯,轉而朝江楠道。
“你也是學生吧,我叫蘇漫,看你的樣子,是生病了嗎?”
江楠這一頭白發很是顯眼,加上那副病态的模樣,也讓人多少猜出了什麼。
江楠簡單“嗯”了一聲,便沒有再回話了。
蘇漫怕她誤會什麼,連忙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