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城——枉死城乃關押枉死鬼的地方,包括自缢之人,生前自缢罪大惡極,要被關押百年甚至千年才能投胎。
“不過枉死城中還是枉死鬼最多,好比他。”馬面指着牢裡一個蓬頭垢面的鬼說着,“他生前是個乞丐,最後在一場混亂中不幸身亡。”
馬面又指着一隻瘋瘋癫癫地鬼說:“還有他,他生前與其她女子亂搞,被妻子發現後砍死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隻沒了條腿的鬼在牢門口大聲嚷嚷着,甚至用頭哐哐撞門,叫聲慘烈至極:“啊——!!!放我出去!!!”
牛頭上前拿着長槍撞了兩下牢門,瞪着眼睛盯着他才安靜下來,它鼻子噴出寒氣,冷哼了聲:“這家夥也是亂搞被媳婦砍了腿,别看如今這樣,剛來府上時還在調戲其她姑娘。”
“這枉死城雖關押枉死的,但大部分死得都不冤啊,哈哈哈!”馬面正嘲道,景幽佳便看見牢門中正坐着一個白衣姑娘,而她仔細一瞧,這不正是初來鬼界所遇的那位姑娘?
想當然于雲間同樣看到了這位姑娘,她蜷縮在角落中,散落的頭發在地上,背影是那麼無助。
馬面說:“她啊,她是被丈夫下藥勒死的,她丈夫在青樓看上個女子,把她勒死後便給那青樓女贖了身。”
頓時,他二人心中一片了然,怪不得初遇她時,她竟不知道自己身已死。
孟婆眼中流出一抹同情:“當時她來過奈何橋,但說什麼都不肯投胎,這不……唉!世界上苦情人多啊,難啊。”
牛頭誤以為是景幽佳二人想尋什麼人,所以問道:“你們究竟要找尋何人?這枉死城偌大,想找一人可是難如登天啊。”
于雲間說道:“不是我們要找人,是她。”
孟婆歎道:“我初入地府時你們也應看到,可老身卻如何都記不起當時的事情,甚至心裡總有一件事擾老身許久。”
牛頭馬面目光一滞,相視對看了彼此一眼,良久,馬面忽然開口說道:“你說得沒錯,當初我二差的确在場!”
百年前孟婆初下地府,當初她還不是孟婆。第一眼見到她時,牛頭馬面便是好奇,何人敢在地府鬧事兒?探究過後才知,原是在等一人,說什麼都不肯投胎。
“後來……後來?”牛頭回想起,那時她代替上任孟婆成為了新孟,日日在橋上哭,吵得十殿不得安甯,有位閻王爺便賜了她一瓶——屍藥。
屍藥是惡鬼的殘骸煉制而成,鬼服後可忘卻一切。
馬面使勁推了一把牛頭,牛頭這才反應過來說漏了嘴,急忙找補道:“不過那位爺也是為你好,你看當初在橋上哭爹喊娘似得,再看看現在,你看吧!現在痛苦嗎?不痛了吧!”
眼看牛頭越找補洞越大,馬面咬了咬牙,再次使勁推了它一把,說道:“之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何不向前看?”
孟婆是越聽臉色越黑,究竟是哪位閻王爺做的?讓她苦等如此之久?說得比唱得好聽,為她好?他是不知道她在失憶的這段時間多麼痛苦。
于雲間疑道:“你們在枉死城中這麼久,就沒聽過有誰鬧過?”
孟婆的丈夫若不是自缢,大可能已經來到奈何橋投胎,若是自缢,隻有下了這枉死城所以如此久都未出現過。
當他下了地府,第一時刻不應是尋找妻子?馬面瞬間也感到不對:“是啊,他怎麼會沒出現過?他沒死?”
牛頭為報方才被推了兩下的仇,也大力地推了它一下:“這都百年了,他是老不死的也得死了,怎麼可能還活着?你腦子被驢踢了?”
“腦子被牛推了!”馬面使勁推過牛頭,牛頭不甘示弱再次推了馬面,雙方你來我往互相推搡着,孟婆臉色更加黑了不知多少分。
孟婆留下了牛頭馬面,自顧自地繼續走着,景幽佳跟上問道:“還能想起一些麼?”
“想起?”她細細回憶着,卻是越回憶越痛苦,仿佛要炸開一般,景幽佳看她如此,又說,“不急,我們先找找。”
于雲間在身後說道:“如果閻王爺知道那人是她的丈夫,會不會把他關在更加隐蔽的地方?”
孟婆腳步一頓,視線看向遠方,忽然說道:“枉死城的密關道。”
“密關道?”景幽佳才發出疑問,牛頭馬面一個捂着頭一個瞎着眼走了過來,馬面若無其事地說,“密關道是枉死城最嚴謹的牢房,都是關着罪大惡極永世無輪回的鬼。”
牛頭閉着右眼說:“閻王當真把他關在那兒的話,可真是心腸歹毒了,要知道那裡都是什麼身份的惡鬼。”
馬面瞪了它一眼:“你敢說咱閻王爺的不好?”
牛頭搖搖頭:“你别告狀。”
馬面呵呵一笑,說道:“幾位爺有時心腸确為歹毒,那也是為了咱府好,他們罰得可都是那些罪大惡極的人!”
“是要去密關道看?”于雲間問。
孟婆咬緊了牙關,說道:“密關道關押的鬼都是極惡之徒,我們根本無法進去……你們走吧!”
“啊?”于雲間詫愕道,“我們就這樣走了?”
景幽佳說道:“我們可以想辦法,辦法總比困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