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泰勒聽見他們說的話,忍不住對李青山笑着說:“他們居然擔心我會強制你,這真好笑。我才不會那麼幹呢。”
李青山試着掙紮了一下手腕,問:“那你現在在幹什麼呀?”
泰勒松開手,直起身來笑道:“找你玩玩而已,總不能不陪我玩兒吧。”
此時,門外終于商量好了的安蘭德和隊員推開門沖了進來。
泰勒用一種站在高山上俯瞰他們的目光,微笑着說:“要是真有什麼人需要等你們救,恐怕已經死了。”
隊員有心想反駁,但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李青山正在揉微微發紅的手腕,愣住了,心裡一團亂麻,各種稀奇古怪的狗血段落滿天飛。
他就忘了說話了。
安蘭德看了一眼李青山,感覺自己胸中瞬間充盈了一股被稱之為正義的勇氣和怒氣,瞪着泰勒說:“總之違背個人意願是錯誤的。”
“我可沒做什麼。”
泰勒無所謂說。
“你說。他剛才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不應該做的事?”
安蘭德被他這種态度刺激得怒氣上頭,轉頭向李青山詢問。
李青山愣了一下,垂着眼避開他的目光說:“沒有,他沒有做什麼。”
“你不要怕,我就在這裡,我可以給你做主,隻要他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我就有權把他關起來,讓他遠離你。隻要你說出來。”
安蘭德鼓勵似的逼迫李青山說。
李青山緩緩搖了搖頭,回答他:“什麼也沒有。”
這确實是實話。
隻不過安蘭德不相信罷了。
“我隻相信眼見為實,我親眼看見了,怎麼可能沒有?你不說也沒關系,這裡是有監控的,我調一下監控就知道了。”
安蘭德怒氣沖沖轉過身去,真的跑到監控室去調監控了。
隊員愣了一下,不能一個人待在病房裡面,就跟着跑了出去。
病房裡面再次隻剩下了李青山。
隻不過病床上躺着泰拳,李青山身邊站着泰勒。
“這裡又隻剩下我們了。”
泰勒按着李青山的肩膀說。
這裡隻剩下我了。
李青山在心裡說。
泰勒笑了笑,隔着椅子,把他抱在懷裡,下巴壓在他的頭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你猜,他們能在監控看見什麼?”
“大約就像現在這樣吧。”
李青山回答。
“哎呀呀,那可就不好辦了。”
泰勒忍不住笑道。
“有什麼不好辦的?”
李青山看了他一眼。
那個位置要看身後的人是有一點麻煩的,所以李青山隻是瞥了一眼,并不一定要看見他,隻是這麼個行動,表示一下自己的意思。
但泰勒往前挪了一點,歪着頭看他,務必讓他看見自己,就算隻是瞟一眼也好。
看見自己總比看見讨厭的人好。
所以看見自己總是會很高興的。
能被自己看見更高興。
不是隻能在鏡子裡被看見的影子。
難道這不值得高興嗎?
難道這不應該高興嗎?
“他們會看見我們第一次見面就這麼親近,這不太好。不過沒關系。我們做什麼又跟他們有什麼關系?我活一天就要待在你身邊一天。”
泰勒摸摸李青山的臉。
他轉了個方向,蹲在李青山面前,看着李青山問:“你會愛我吧?”
“自愛不是一個人最基本的品格嗎?”
李青山笑了笑回答。
“你會永遠愛我吧?”
泰勒紅着眼睛問。
“對呀。”
李青山笑了笑,眼圈也漸漸發紅。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對吧?”
泰勒問。
“對。”
李青山回答。
泰勒伸手摸了摸李青山嘴角的淤痕,那是前幾天李青山和泰拳打架的時候,留下來的一點印記。
其實不重,所以現在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但不妨礙自己最清楚自己。
泰勒就算是沒有參與那場打架,也能清清楚楚知道傷口在哪,閉着眼睛也知道。
“我突然好想親你。”
泰勒看着李青山,說。
“你知道那很離譜。”
李青山點了點頭說。
“我知道,隻是那麼一說罷了。”
泰勒緩緩把手收回去,笑了笑垂下眼,回答。
“我想抱你。”
泰勒擡起頭來說。
“好啊。”
李青山說。
泰勒抱住李青山說:“不管怎麼樣。你還活着,這就很好了。其他事情都不要管。其他人怎麼樣也無所謂。”
“好。”
李青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