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一下子從裡面冒出來,像是一個驚吓盒子裡面的小醜,下半身是彈簧的那種。
泰明一拳揍在他臉上,把他臉打得凹了進去。
柳生還是笑嘻嘻的,好像一點也不痛。
泰明幹脆把他按在地上,狂揍了一頓,以至于最後柳生看起來是一堆肉醬,中間摻雜了一些衣服碎片,還有一些頭發和眼珠子。
柳生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好像想找什麼,又好像想笑,但是,眼睛不方便發出聲音。
泰明就用紙團子,把柳生包裹在裡面,就像是撿了一隻蟑螂,之後抽出一張新的白紙,把紙團子塞進了白紙之中,再把白紙放回包中。
柳生的聲音隐約從包裡傳來。
“等會兒炸彈就要炸了。你不介意嗎?酒吧裡還有别人呢。你怎麼肯定他們都死了?炸彈炸掉,他們肯定會起火,你不救他們嗎?”
柳生問。
泰明的回應是,伸手關閉了包裹的拉鍊。
柳生的聲音悶悶的,被關閉在包裡面,泰明走出小巷,外面是一條十分熱鬧的街道,街道的聲音很嘈雜,掩蓋住了柳生的聲音。
在街道上就聽不出什麼了。
泰明回到了基金會,進入了辦公室,找到了安蘭德,打開了包,把包裡面的白紙掏出來,平放在辦公桌上,又把裡面的紙團子掏出來。
安蘭德感到疑惑。
“這是什麼?”
安蘭德看了看白紙,又看了看紙團子,問。
泰明把紙團子打開,把裡面的東西給安蘭德看。
安蘭德看了一眼,感到更加迷惑,問:“這是你從外面撿回來的屍體嗎?”
泰明笑道:“這是我今天的任務對象。”
安蘭德站起身來仔細看了看,大為驚訝問:“你說這裡面那個肉醬是柳生?完全看不出來。你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嗎?”
泰明搖了搖頭:“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人形。”
“我還以為他本來就長成一團肉醬的樣子,或者本來就是一團肉醬,但是我想了一下,應該沒有肉醬可以變成妖怪。
大約也沒有什麼地方會收一團肉醬作為徒弟。
除非,有人暗中作祟,專為弄出這樣一個東西來,搞得别人不能安甯。”
安蘭德坐了回去,把紙放在桌上,轉了轉他的黑色真皮滾輪辦公椅,目光還落在那張紙裡面的肉醬,對泰明說。
“不知道基金會裡面有沒有可以鑒定身份的東西。如果有,可以把這東西帶過去,确認一下身份,以防萬一。”
泰明說。
“你說的對,這種東西落在外面就是禍害别人。基金會當然有可以鑒定身份的東西。但是那個東西不在辦公樓,在後面。”
安蘭德想了想。
“我帶你去。那地方需要權限。有些員工權限不夠。隻把你帶到門口,沒什麼用處。你在路上順便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吧。”
安蘭德站起身來說。
泰明點了點頭。
安蘭德走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說:“我們走吧。”
泰明跟安蘭德離開了辦公室,在路上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聽起來他對你有一點特别的關心。”
安蘭德皺着眉頭,若有所思說。
“他對我有一種精神污染。”
泰明糾正說。
“這倒也是。”
安蘭德說。
泰明點了點頭。
“他為什麼那麼關心你?就因為你處理過他放出來的一個冰淇淋怪物嗎?基金會處理過許多怪物,也處理過他的怪物。沒見他這樣。”
安蘭德感到疑惑。
“之前處理過他的怪物的人還在嗎?”
泰明問。
“這麼一說,好像都死了,我記得不太清楚,等我回到辦公室查一下資料,再說。”
安蘭德說。
泰明點頭。
“你真的是親手把他打成肉醬的嗎?”
走了兩步,安蘭德忍不住問。
“一拳一拳,就那麼打成了。”
泰明回答。
“聽起來像是手打牛肉丸的過程或者捶糍粑,隻不過錘糍粑的時候,手裡要有一個錘子,而你連錘子都沒有,你真了不起。”
安蘭德感慨說。
泰明笑了笑。
“你真的有那麼大的力氣嗎?完全看不出來。”
安蘭德說。
“我們可以掰手腕。我想要證明這一點并不困難。”
泰明說。
“掰手腕容易把手掰壞。等會我帶你去的地方,有可以測試力量的東西。我們可以順便問一問。”
安蘭德笑着搖頭說。
“好。”
泰明點頭。
“你不好奇我要帶你去的是什麼樣的地方嗎?”
安蘭德問。
“我很好奇,但也沒有好奇到一定要問的程度。”
泰明回答。
“你果然很有意思,怪不得連柳生那種東西都總想找你。”
安蘭德笑道。
“你不要說這樣的話,聽起來像已經被那東西附身了,那東西很膈應。”
泰明皺了皺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