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遠晏更是越發了然模樣。
看吧,就說他感覺的對,妹妹才不是做夢,就是有不同尋常的經曆過,這說話不小心就露出來了吧。
若隻是簡單做夢,她怎麼可能一早就想好了怎麼去解決?且還想到了解決的方法。
這些隻是幾息間暗暗意會,他們很快繼續認真去聽她的話。
“其實,當初那位祖爺爺從姜家出來另居時,就該求着林家那位舅祖直接分家,分宗另起門戶,那楊氏都欺負到咱們這一脈什麼地步了,還給留那臉面作甚,直接鬧出來,叫世人知道楊氏跟那姜執無恥就是了……”
“咳,咳……”
姜老爺子猛地咳嗽幾聲。
雖然說姜執祖宗确實不地道,不過到底是真祖宗,這孩子也未免太實誠了些。
雲氏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姜老爺子,安慰地輕拍了下姜沅甯的手。
“這孩子,瞎說什麼大實話,看把你祖父給嗆的。”雲氏略帶嫌棄地扯了帕子扔過去。
被老妻一鬧,姜老爺子接過帕子也隻能裝作擦了下嘴,之後索性擺擺手,一副随意孫女“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吧”的架勢。
若不是時機不太對,姜沅甯都要被祖父和祖母逗笑了,但她吐槽的正上頭,立刻繼續。
“說不得就是祖父的祖父給我托夢,怕咱們被侍郎府那邊牽連,避開這場禍端,祖父的祖父也後悔當初該直接徹底斷親,”跟姜執那渣渣祖宗不一樣,姜沅甯更尊敬姜洄這個祖宗,可惜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稱呼,好歹捋順了該是祖父的祖父。
就是說起來,有點點的繞口,不過大家都能聽懂就行了。
可有一人不行。
“什麼姜執?什麼祖宗?”聽着聽着,姜遠晏就迷糊了,然後想起來先前自己也奇怪過妹妹說過的什麼祖宗平妻的話,忙問,“這都是什麼事情?”
怎麼似乎大家都知道,妹妹也知道,就他一個不知道的樣子。
這讓他心裡有些難受,自己太不務正業了,連家裡發生過什麼都是最後才知道,就像上次軟軟去侍郎府受了欺負。
肖氏幾人對視一眼,才發覺沒跟姜遠晏提過這事,不過肖氏道:“也不是故意瞞着你,本來這些都是好幾輩往上的事了,阿甯也是偶然聽到我跟你阿爹說話,追問才知道的。”
姜沅甯沒好說,是她故意偷聽到的。
雖然兒子不靠譜,但怎麼說也是家裡男丁,是一份子,肖氏便簡單地将事情一說,其中姜沅甯生怕大哥對侍郎府那邊的厭恨值不夠,特意補充了些細節,并自己關于自家子嗣單薄的猜測。
“……那什麼秘藥咱們雖然不知道,但說不定會損傷根基,對子嗣傷害極大,不然怎麼就咱們這一支單傳了好幾輩,身體不大康健。咱們又才是原配所出的嫡脈,那楊氏肯定巴不得咱們這一脈斷絕了人,就剩他們,充作嫡出,我覺着其中肯定有貓膩。”
姜父見她依然認定之前的想法,有些無奈,但也沒法說是空穴來風。
他們這一支的祖宗姜洄的确受過那楊氏下毒殘害,的确子嗣不豐,一代代下來的男丁身子骨也不甚康健,甚至還較常人早亡故些。幸好,随着子嗣延續下來,一代比一代情況更好些。
雲氏歎了口氣,“可惜,這些東西,年代太久遠,郎中都診斷不出來,沒法叫人信服。”
若不然,早就跟侍郎府那邊不死不休鬧掰了。
但孫女的想法卻是不錯,也是個法子,她看向姜老爺子,“我覺着阿甯說的是個法子,可以試試。”
“分宗除族,不管哪個都不易,尤其分宗更難,”若好分宗,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族親糾紛官司了。
姜父也道:“分宗極難,若除族……”
“不除族,若要與姜氏斷絕關系,就分宗,”姜沅甯堅決道,若說最開始她還抱着就算除族也比丢了性命強,如今卻想盡力争取到分宗,“憑什麼讓咱們背這樣的污點活着,罪魁禍首是侍郎府和那些不安分的族親,祖父,阿爹,你們多想想法子,去打聽下别的分宗能成的例子,咱們也借鑒下。”
她一人力量小,可現在不是有一大家子人,辦法就能比困難多。
“那除了阿甯這個法子,你們還有什麼辦法嗎?”雲氏看着家裡三個爺們,催促,“别光指望咱們阿甯一個小姑娘,你們這些男人倒是動動腦子,想想辦法啊。”
“祖母,”姜沅甯忙道,“祖父他們也是才知道這事,先别急,左右還有不少時間,咱們慢慢地想,總能找到合适的辦法。”
肖氏忍不住道:“若實在不行,咱們是不是早點給阿甯定了親事,到時作為出嫁女就不會牽連了,”這也算是能保住一個是一個想法,且對于阿甯來說最為穩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