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此時上面二樓樓梯口響起一陣腳步聲,成雅縣主适才說崔瑤華,崔瑤華和崔九娘帶着丫鬟們出現在樓梯口上端,正往下走來。
要不說,莫背後說人,說誰誰到。
背後說人,被當事人撞了個正着,按說是該尴尬,可成雅縣主沒那個乖覺,,見崔瑤華好似在居高臨下望自己的,頓時将方才在姜遠晏這裡得的火氣發了過去,“看什麼看,别以為你是崔氏女我會怕你,少在本縣主面前端什麼世家女的範兒,見了本縣主還不行禮。”
廣甯縣主也聽人說過成雅如今越發嚣張,但她少在自己跟前作鬧過,是以不知她如今竟如此張狂,見誰都咬一口,連對崔氏女都這樣趾高氣昂。
她跟崔瑤華幼時有些情誼,雖然有數年未見了,也不能由着成雅縣主以身份壓人。
既如此,那便莫怪她也仗勢欺人了,頓時冷哼一聲,“本縣主也在,都沒說叫人給我行禮,成雅你覺着同為縣主,你比我還高貴不成?本縣主就放話在這裡了,珍寶閣裡的人都不必對本縣主行禮。”
說完,她眉毛一挑地看向成雅縣主,一副看你要如何的神色?
成雅縣主被廣甯縣主噎的臉色發紫,她要如何?
她倒是想怎麼樣,可廣甯縣主一副“你若敢做什麼,我就敢暈給你看”的模樣,讓她憋屈地隻能張嘴複又閉上。
雲汾月年歲小,雖然平時也不大接觸高門貴女們,但也沒少見她們都是端着高貴模樣,比她們這些小官之女高貴百倍的樣子,尤其是這成雅縣主方才居然那樣羞辱甯姐姐。
此時見廣甯縣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差點樂出聲,幸好被雲三舅母及時捂住嘴。
但她一雙貓兒眼晶亮地望着廣甯縣主,隻覺着她單薄的身軀仿佛丈尺高,心中狂喊威武!
兩人說話空擋,崔瑤華和崔九娘已經帶了丫鬟們走下樓梯。
成雅縣主此時沒有堵住樓梯口,被廣甯縣主堵得沒招,正氣憤時,轉頭看到崔瑤華身後那個眼熟丫鬟端着的漆盒上面印記,認出正是一潤手作标志。
幾步上前,抓住了輕香的手,“等下,這裡面是不是一潤才出來的首飾?”
輕香沒防備,正偷瞄姜沅甯呢,一下被成雅縣主那雙略涼的手抓住,驚得差點舉着手中漆盒打過去,待發覺眼前咄咄逼人的人是成雅縣主時,臉色微白。
旁邊又伸過來一雙柔軟溫暖的手,按在她手背上。
崔瑤華微涼的聲音響起,“成雅縣主還請放手。”
廣甯縣主當然知道成雅縣主急什麼,她方才已經叫身邊的仆婦去打聽了,方才仆婦回來與她禀報了,“就算你跟新平公主打賭賭輸了,要輸給新平公主一整套一潤今日新出的手作,也不能這樣強取豪奪。看看你那兇神惡煞的樣子,簡直要把我吓昏了!”
她一語道破成雅縣主需要一潤新出手作的緣故,又有點誇張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一副被她吓到模樣,氣的成雅縣主雙眼通紅。
她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新平公主賭輸了,輸了一套珍寶閣飾品,最開始時才想叫掌櫃的将其他客人都先趕出去,誰知道被廣甯縣主說出來了,頓覺丢臉。
“你閉嘴!”成雅縣主惱羞成怒地伸手一指廣甯縣主,可面對廣甯縣主那張清秀微微帶些蒼白的臉,又真不敢動作,隻能悶悶地轉頭看向崔瑤華。
“你是不是買了一潤新出來的飾品?本縣主要了,多少錢買的,我叫人付給你。”說完,一副本縣主給你面子的高傲模樣,
“不賣,”崔瑤華卻是直言拒絕,“而且,并非是誰關系不錯,便是如縣主所想的攀附。”
說着,她朝姜沅甯微微點了點頭,可見是知道方才成雅縣主那些貶低抹黑的話。
姜沅甯并不在意,成雅縣主向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她亦是身正不虛,平靜地回以崔瑤華微笑。
成雅縣主根本沒留意她後面說了什麼,聽到她拒絕,以為她嫌自己出的價格少了,忍了口氣,“那我出雙倍的價格,總行了吧?”
沒辦法,她跟新平公主打賭卻輸了對方,新平公主點名了要一套珍寶閣工匠一潤新出的飾品,若是她不履行賭約,新平公主肯定不願意。新平是中宮嫡女,背後還有個做太子的嫡親兄長,不是她能得罪和毀約的一般貴女。
誰知她都提了一倍的價格了,崔瑤華還是拒絕,成雅縣主惱了,“還給你臉不要,都說了,本縣主出雙倍的價格。”
“我們崔家像是缺錢賣東西的嗎?成雅縣主強買強賣不成?”崔九姑娘不快道,這成雅縣主若是好聲好氣好商量還好,看看她這咄咄逼人還趾高氣昂的樣子,她們可是崔家女,便是縣主也不得這般羞辱人。
廣甯縣主才與崔瑤華打過招呼,聞言扭頭道,“新平若是知道她拿到賭赢的飾品,是你強買強賣逼迫人所得,定然不會同意。”
太子正是多事之時,新平公主肯定不會再這檔口再被人非議。就算新平公主沒有讓成雅縣主去這樣逼迫人,但依然會被人攻讦。
成雅縣主可沒有廣甯縣主的腦子,還反問一句,“新平公主為何不同意?這可是她賭赢我後跟我要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