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美許是女子天性,她隻是提供了一點簡單的方向和思路,崔瑤華等人卻是很快領會到她的意思,并發散開思維,興緻勃勃讨論起來。
崔九還讓珍寶閣夥計拿來顔料筆墨,當場畫了張姜沅甯舉例描述的着裝,闫早早訝異道:“看起來很漂亮啊!”雖然,她不覺着自己會這樣裝扮,但真的新奇又好看。
雲汾月湊近看了會兒,忽然小手放在胸口對握住,雙眸發亮,“我想穿這樣的衣裳。”
她說不出,這樣穿怎麼好看,但就是想嘗試下。
新甯縣主一聽樂了,拍了下她的小肩膀,“好啊,阿月,等我叫人做了這樣的樣式後,咱們一起穿,我那還有許多配飾可以裝點,哎呀,這想想就挺興奮的。”
“這……”雲汾月忙看向姜沅甯,那她是不是要給廣甯縣主衣裳錢?可這樣說也不對。
姜沅甯知道廣甯縣主不是客套,想了下,道:“其實,崔九姑娘畫的這張圖,上衣多是家中自有,隻下裳樣式和顔色獨特些,不若等會兒咱們尋上家制衣閣,量下尺寸做了。就是不知道縣主是不是介意外面做的成衣?”
雲汾月對配飾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她隻喜歡崔九姑娘畫的這衣裳樣式,忙點頭附和。
廣甯縣主爽快,“那也行,我沒太多講究。”
不過,既然來了珍寶閣一趟,廣甯縣主尤其是姜沅甯等人還沒有挑選首飾,又叫掌櫃的送了些首飾過來,各自挑了些喜歡的樣式買下。
雲大舅母等人看她們幾個小姑娘興緻勃勃地,也沒與她們一道,隻讓她們快午時了回臨江樓,又邀請崔家姐妹與廣甯縣主一道用午食,單獨給她們訂個雅間。
三人沒有拒絕。
如此,多半日下來,幾個姑娘逛街吃喝,情誼急速攀升,尤其是廣甯縣主與雲汾月雖相差了三四歲,但因有了共同的喜好穿衣,分開時頗有些依依不舍。
闫早早與崔九姑娘也很聊得來,最讓人意外的當屬姜沅甯與輕香了,當然對于崔家姐妹來說,并不意外。
吃午食時,看着又悄悄挪到姜沅甯身邊,還給她布了筷子酥炸肉脯的輕香,廣甯縣主開玩笑道:“輕香似乎很喜歡阿甯,不然你快跟映春換換。”
輕香被廣甯縣主說的臉一紅,她從小跟着崔瑤華,就算很欣賞姜姑娘,也沒有過這年頭,當然也知道廣甯縣主開玩笑,“婢子就是覺着姜姑娘很好。”
姜沅甯早就覺出來輕香對她很友善,以為是上次在侍郎府自己幫忙又讓她避過被鞭子重打的原因,朝她輕輕笑了下。
她這一笑,輕香的臉更紅了,姜沅甯神色一頓。
輕香這模樣,怎麼像是……
幸好,不待她再往奇怪的方向想,崔瑤華解釋了,“輕香是欣賞阿甯這樣清清冷冷的姑娘,以前我五姐姐在閨閣中時,輕香差點就要去五姐姐身邊當差,我五姐姐就跟阿甯差不多類型的模樣清麗氣質偏清冷。”
她才說完,闫早早和雲汾月的神色就古怪起來,姜沅甯更是呆住了。
闫早早噗嗤笑出聲來,然後就控制不住地大笑起來,本來還擔心姜沅甯誤會自己什麼的輕香被她笑的也不知如何反應了。
雲汾月沒闫早早那麼低的笑點,轉過頭看看姜沅甯又去望望輕香,道:“可是,阿甯姐隻是在外面清冷些,她私底下一點兒也不冰冷,反而很……”
很什麼?
抱歉,她一個不愛讀書的小姑娘形容不出來了,還是闫早早接了話,“反而很鬧騰,活潑俏皮!”
說着,朝姜沅甯擠了擠眼,“你這算不算是禍害了人家輕香的心?”
姜沅甯臉也紅了,嗔瞪了闫早早一眼,這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好像她是什麼負心漢似的,人家崔瑤華方才也說了輕香隻是欣賞清冷一挂外形的姑娘。
她轉過頭對輕香歉意道:“不好意思。”
沒想到會引出這樣的誤會,但她也沒說多了,總覺着說多易錯。
崔瑤華和崔九姑娘也沒想到,姜沅甯并非面上表露的性情,但兩人并不意外,畢竟她們在外端方優雅世家女,私下裡也是笑笑鬧鬧做些小女兒姿态。
輕香沒想到姜沅甯開口向她道歉,忙急急擺手,“姜姑娘,不用,不是,您不用跟婢子道歉,您也沒……是婢子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