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禁足的事因她摔斷胳膊不了了之,但成雅縣主更體會到了廣甯縣主不能招惹,不能沾邊。
一看事情不對,怕姜芸雅她們再扯了自己幫忙,悄悄帶了丫鬟就跑了。
這邊對峙中,王六腦回路不一般,知道廣甯縣主就是想為姜沅甯出頭,一而再地強調自己要害她,眼珠子一轉,立時有了想法,“我沒有故意朝縣主打球,但這姓姜的卻故意矮了身子,叫縣主你受傷是真的。她個子那麼高,有她擋着,我更看不到縣主在前面,縣主對她好,她卻未必真心待縣主你。”
王四的臉都要綠了。
這妹妹就差直接交代明白了,她看準了姜沅甯個子在這一群人裡最高,最好瞄準,才故意朝她打馬球的了。
偏還自以為聰明地,将事情推到姜沅甯身上去。
而且,她這一口一個姓姜的,莫非忘了跟她交好的姜靜雅也姓姜,一個姓,不是蔥也不是蒜,是姜。
再不能這樣下去,她猛地伸手捂住了王六的嘴,并示意王家丫鬟來幫忙,就差一個手刀将人劈暈了,朝着廣甯縣主方向歉意道:“對不起,縣主,崔姑娘,還有姜姑娘,我六妹方才輸了比賽,這會兒有些神甚至不太清明,我擔心的緊,先帶她回府找郎中看看,讓幾位受驚了,改日賠禮道歉。”
快速說完,王四狠狠地在王六腰間扭了一圈,借着丫鬟身形遮擋,低聲惡狠狠道:“閉眼,裝暈,不然我打暈你。”
王六痛的身子猛地一哆嗦,眼淚一下流出來,奈何嘴被王四密密實實捂住,喊疼也喊不出,再聽到她的話,不裝暈就打暈,豈不比被扭更疼?
到底不是傻子,也怕疼,眼睛一閉,裝作暈樣。
王四收回掐人的手,悄悄在背後甩了甩。
王六腰不瘦還有些肉,可王四到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不下狠手使勁擰住不能叫王六知道疼和怕,掐的用力自己手指也疼了。
王四的小動作并不多隐蔽,但大家都是明白人,也知道王六裝暈是真,但沒人會真跳出來指出來,除非要跟承恩公府對上幹。
王四拿捏的也正是這一處,仿佛找到了可行的解決方式,伶俐地讓下人抱着王六匆匆往外走,生怕晚上一步就要被廣甯縣主叫住了。
幸好,廣甯縣主沒有。
直到上了馬車,王四才沒再忍着,一個巴掌照着王六的頭就打了下去,“你這個糊塗蟲,怎麼敢做那種事……”
王四帶着王六快速離開,姜芸雅也扯了姜靜雅悄悄溜走,若是往常,姜靜雅肯定不依不饒,現在卻難得配合,甚至走的比她還要快些,顯然也知道惹出亂子,得罪了廣甯縣主和崔家姑娘。
“這事就這麼算了?”
闫早早氣憤地看着王六等人離開方向,她知道對方勢大,就是為阿甯不平,歎了口氣,“唉。”
崔九拍了拍她的肩膀,“早早姐放心,王六讨不得好,總會給阿甯出氣的。”
崔瑤華安慰地看了姜沅甯一眼,“回去自有說法,王家不止王六一個姑娘,總要顧忌名聲。”
隻是沒想到,王六和姜靜雅居然這般狠厲,“也别擔心太多,不說我,便是阿珠差點被傷及,福順長公主便不會請饒過王六。”
廣甯縣主道:“那肯定的,我阿娘若是知道這事,定會給咱們出氣,放心好了。”
“我沒受傷,方才也算是教訓過王六了,”姜沅甯知道自家式微,雖有廣甯縣主和崔瑤華,也不欲為她鬧大,她很清楚,其實王六根本不會傷到廣甯縣主。
王六便是再腦子有坑,也不傻,知道哪些人不能去招惹,口頭上可能争搶幾句,下手卻是不敢,方才她不就權衡利弊順着王四裝暈了。
所以,那會兒,她警覺到危險矮身躲過後,球也沒傷到廣甯,而是打到樹上,反彈傷及了其他人。
廣甯縣主知道她的意思,但沒同意,“就算沒傷到我,王六打得球基本也是挨着我過去,驚吓到我,我阿娘定不會願意。阿甯放心,有我們,不必受這委屈。”
闫早早擔心道:“可剛才王六暈倒了,她會不會惡人先告狀?”雖然大家都知道她是裝的,可沒人拆穿,“要不,阿珠你也裝暈?”
都知道廣甯縣主體弱,她被吓暈正常,王六可是能帶人打馬球的,大家就知道她那暈肯定就是假的。
“不必,”廣甯縣主擺擺手,一個王六還不值得去裝暈,“沒事,王六她不敢反咬咱們,本來就是她不占理。”
倒也是,畢竟在場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那麼多人看着,也有人看到确實是王六打的馬球傷人。
“我也算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是吧?”
看闫早早心有郁氣,知道是為自己抱不平,姜沅甯挽住她的胳膊,“那以後我不在京城,早早更涼快了。”
她故意活躍氣氛,其他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