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是大晴天,沒多久後就下起了雨,雨點落到身上傳來劇烈的冰冷感,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诶?怎麼忽然就下雨了?還有這麼多項目沒有玩呢。”麥克思放下了手裡的旅遊導覽,臉上寫滿了掃興。
我們這會兒正在一個運作的遊樂場中,不遠處的海盜船正呼呼地擺動着,不斷傳來的尖叫聲,讓本遊客不多的遊樂場依然顯得很熱鬧。
“沒關系,我們先去鬼屋玩吧。這是陣雨,等我們從鬼屋出來應該就停了。”
“好主意!快走快走!”
麥可思已經先跑向了那邊,昊拉起了我的手催促我走。
所謂的鬼屋在遊樂場的角落裡,從外形看是一座小學,這小學的造型有些熟悉,這不是西湖小學其中一個校舍嗎?
“大概是那所學校的傳說現在傳得太誇張了吧。”
昊說完我看了眼門口的牌匾,門上的名字不再是西湖小學,而被叫作了瘟疫學校。我們穿過了那些堵在門口破了洞的鐵絲網,雖然做成了攔人進入的鐵絲網模樣,但其實不過是塑料仿制的,為了不傷人還特意把“鐵絲”上的尖刺給磨鈍了。
這學校不大,校舍的門就在大門不遠處,但是大門上鎖了,隻留了一個QR碼作為提示。
麥可思拿出手機來掃了掃那個二維碼,畫面上出現了解鎖的畫面。顯示手機正在劫持密碼鎖的數據包計算其中的素數密碼。
“你會破譯密碼嗎?”
“會是會一點,但這個不過是遊樂場設計的模拟畫面,為了看起來逼真吧。”
雖然這麼說……但是……“你能掃這二維碼意思是互聯網恢複了嗎?現在不是沒有電力嗎?”
“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時候停電過了。”
對了,我們現在可是在遊樂園,這麼多大型器械在運作着呢。是我精神恍惚了嗎?怎麼就忽然冒出來了這想法。
“結果還是得解密呢,按照這圖片解開八位數密碼。”麥可思掃興地給我們看了一眼手機。
手機屏幕上,耶稣正拿着一個和他身體完全不成比例的小雛菊,站在一個代表天堂的神壇之上。
“圖片放大看看,上面有數字嗎?”
“沒有。”
“會不會身上有什麼代表數字的信息?比如紐扣的個數,花瓣的數量之類的。”
我們仨專心研究着那張圖片,但不管怎麼試答案都是錯誤。暴雨在不久後落了下來,還好這校舍門口的屋檐足夠大,讓我們不用擔心淋雨之苦。遊樂場的其他設施因為暴雨都陸續停止運營了,奇怪的是并沒有其他的遊客來我們這兒躲雨,整個世界忽然隻剩了雨聲。
“咚咚!咚咚!”有人從裡面敲響了門,我因為聲音而擡起了頭,玻璃門内那個人有些熟悉,是……媽媽?
“媽媽,你怎麼會在裡面?”
“救救我!救救我!”她在門内大聲的呼喊幾乎被雨聲掩蓋了。我慌張地搖起門來,可不管怎麼用力門都紋絲不動。而在這之間,媽媽的臉上飛速長出了不少膿瘡,膿瘡破裂後的膿水粘在玻璃上不斷地往下落,她的手慌張地拍打着玻璃,手掌的膿水也沖破了膿疱,黏在玻璃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手掌印。
因此開始心慌的我沖着玻璃,但玻璃門紋絲不動。我想在附近看看有沒有砸門的工具,但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石頭也無濟于事。玻璃門就像是銅牆鐵壁一樣連個刮痕都沒有,反倒是膿包的粘液把玻璃塗得一片模糊。而這邊門還紋絲不動,門裡面卻出現了一個魁梧的男人,他緩步走到了媽媽的身後伸出手來。雖然是人形人臉,手臂卻分明不是人的手臂,而是毛茸茸的虎爪。他從後面一把就扣住了媽媽的身子,把媽媽當成是一個毛絨玩具一樣扣在腋下往裡面走。
“媽媽!媽媽!”我不管怎麼叫都于事無補,隻好回過頭去看那兩人。
奇怪的是這兩人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此時依舊饒有興趣地讨論着密碼。對了,密碼,這門顯然砸不開,看來隻能從密碼下手了。
“這邊說這是為華人遊客準備的提示,是不是和中文有什麼關系。”
在天堂裡基督拿着一朵小花,天堂裡的花,天花?
“smallpox,正好是八位,試試看。”
“smallpox?”麥可思聽後在破解欄輸入了這個單詞,“真的呢!門鎖的密碼計算出來了,是76255769。”
我聽着麥克思報的數字趕緊按上了門鎖上的數字,門鎖很快随着一陣提示音樂打開了,我趕緊側身跑了進去,但到了門廳才意識過來剛剛裡面的光線太暗,玻璃上又因為膿水打濕了,所以都沒看清他們消失的方向。
【歡迎光臨,創始者】
待我們三人都踏進這個大廳後,燈光不知從何處投射而來。在主樓梯口映出了這幾個字的全息影像,因為是從地上的角度向上射的冷色光線,讓這環境顯得比純粹的黑更加得幽暗。
就在我們還對這幾個字摸不着頭腦的時候,一群蝙蝠沖了出來。從我們腦袋上方沖過後飛向了門外,那時我們後面的門才重新合上。我們照着箭頭指示往右邊的走廊走去,感覺到頭上有什麼在晃蕩,我連忙擡起了頭。在走廊頂端的是一個個挂在半空的首級。
吓了一跳的我趕緊拉住了昊的手臂,麥可思卻摸了摸其中一個說:“哇!做得還挺像的呢。”
“喂!麥可思,别亂走!”
話還沒說完,麥可思就已經打開了身邊的一個教室。一陣女人的尖叫立馬響了起來,把我們吓了一跳。
随着這叫聲落下響起了更多的人聲,隻是那些喊叫聲和哭聲反倒沒有剛剛那聲戾叫來得恐怖了。我跟着昊走進了那個教室,剛剛一片黑暗的教室裡亮起了燈,昏暗的燈光照亮了地闆上那些屍體,沒有除外的都是小孩子的屍體,除了完整的人形還有斷了的手臂腿腳。
走在前面的麥可思本來還饒有興趣,但才沒走幾步後桌子就集體震動了起來。
“鬼!是真的鬼!”
他被吓了一跳,趕緊跑回來拉住我們。我本來也被忽然震動起來的桌子吓了一跳,但是震得久了倒也鎮定下來。
“等等,有些不對勁。”昊擦了下腳邊一個孩子的臉,用手指磨了磨後說,“不是血,是顔料。”
昊把手伸到我眼前來給我看,但我壓根就沒有心思。他說什麼,我當然相信他。
他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一個泛着綠光的小燈,用手揮了揮後剛剛靜下來的桌椅又震動了起來。
“喂!你就是觸發了這個感應開關而已。鬼屋裡不都是這種機關嗎?這些孩子的屍體也不是真的屍體,隻是矽膠做的仿真玩具罷了。這個也是。”
“真的都是假的?”
“當然了,這世上哪有什麼鬼?”
昊剛說完,其中一個孩子的身體坐了起來,發出了一陣嗚咽。那聲嗚咽後,更多的孩子坐了起來,甚至還有孩子站了起來,拖着殘疾的腿向我們走來。
“真的!都是真的!”麥克思拉住我們的手一直不放,他一邊跑,我們也隻好被他扯着往外走,沒兩步就被他扯出了那個教室。出了教室後是從側面上樓的逃生樓梯,樓梯上零散地躺着一些孩子的屍體,大部分屍體都僵硬地挺直,做出一副想要逃出去的模樣。我不敢觸碰他們,但漸漸恢複的理智也讓我相信昊他們口中說的這不過是模型。因為這麼多屍體聚集在一起,别說腐爛,就連一點氣味都沒有。
踩着這些屍體間的縫隙我們到了二樓,其中也有一些剛剛教室裡那樣的機關一旦觸發後會出現一些吓人的效果。比如風雨雷電,比如忽然從天而降的屍體模型。可一旦了解了其中的原理後,害怕也少了幾分。
直到我們經過第二個房間。和其他裝飾成教室的房間不同,這房間的牆壁是一塊巨大的玻璃窗,而且裡面燈光明亮,從外面就能一眼望進裡面被裝飾成了一個病房的模樣。病房裡一個女人正趴在玻璃上拼命敲打着玻璃呼喊我們,隻是玻璃的隔音太好聽不到什麼聲音。那……女人,就是剛剛消失的媽媽。
“那是我媽媽!我們得趕緊進去。”我慌張地向昊求救,昊和麥可思卻站在門口研究着。
“這是隐藏關卡,得從之前的教室裡得到線索才能打開門體驗這個房間呢。”
“怎麼辦?剛剛盡顧着跑了,都沒仔細找線索。”
“要不要再回剛剛的教室看下?”
“不要了!吓死人了!”
就在他們兩個閑聊着的時候,剛剛那個男人出現在了實驗室的角落,隻是這會兒他穿上了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