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就想問了，你們沒有避塵術嗎？”北喬也看過不少修真小說，雖然裡面的設定會有所差别，但裡面的人物不管是主角還是配角，都沒有為打掃衛生發過愁。

“有，當然有，但我沒有多餘的靈石學啊！”一提起花錢的事情，範柯簡直有太多的話要說，太多的苦水要倒了:“宗門的内門弟子有師傅給予靈石補貼，傑出弟子有宗門頒發獎勵，而我們這些外門弟子什麼都沒有，成績不突出，沒有靠山靠，隻能靠自己種靈米賣出去賺靈石，然後再花靈石買課時買功法玉簡。基礎功法要錢，學法術要靈石，買法器要靈石……什麼都要靈石！都要靈石！靈石！”

草根逆襲?不好意思，沒有資源你什麼都幹不了！奇遇暴富?你以為奇遇不需要知識打底嗎？如果你窮得連宗門最便宜的《靈草圖鑒簡錄》都買不起，那你就算路過一堆靈草，也隻會把它當做野草忽略。識貨的眼光也是需要花錢練的，知識可是有價格的。

齊芷:“……”

北喬:“……”哦呀，這社畜的怨念，都快吼出回音了呢。

三人就這麼一路聊着一路前行，範柯不停地倒着苦水，聽得齊芷嘴角抽搐，最後以溫習醫書為借口回到了車廂裡。

北喬還需要駕車，自然是不能進車廂的。看到範柯興緻勃勃地轉頭看向自己，她頓覺頭疼不已。還好此時驢車已經駛到了一個岔路口附近，北喬幹脆把驢車停在了路邊，說是要讓灰灰休息一下:“它已經跑了一天了。”

“你不想聽我倒苦水就直說啊！沒有必要找這麼不走心的借口吧？”範柯一臉遺憾:我的苦水就快倒完了，你就不能再忍一下嗎？

“既然你這麼說，是的，我不想當免費的垃圾桶。如果想要沒有證的心理咨詢服務的話，請先繳費。”北喬微笑:忍?當然不能。

範柯:“……不了，沒錢。”

北喬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揉揉灰灰的腦袋示意它繼續安靜吃草:“之前你問這條路去不去元山，答案是，這附近的路都去元山。”元山很大，這裡的路條條大路通元山，區别隻是距離遠近的問題。

“好的，謝謝老鄉！可你一開始怎麼不說?”

“本來問你去幹什麼之後就想說的，但你後面把話題扯得太遠了，倒苦水的速度也很快，我插不進去話。”

範柯:“……”有，有嗎？

“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

“宮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一路順風。”

“謝，謝謝?”

告别了兩個玩家老鄉，範柯也沒提加好友的事情，從三條岔路裡随便選了一條路，繼續朝元山出發。他要補山的位置在元山深處，具體方位還得自己去找，所以走哪條路對他來說都一樣。

“真是的，我有那麼啰嗦嗎？居然讓人家覺得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等等，她剛才為什麼在岔路口停下?還用小品試探我……不會是在防備着我吧？”範柯一個晃神，差點把飛天闆子開到路旁的樹頂上去；真夠小心的，這是怕我的身份或者品行不妥，會給村裡帶來麻煩嗎?好吧，在是不是好人這件事上，我的确沒有辦法自證。雖然……我真的是個好人啊！

老實說，就算當時北喬真的出手救人，範柯自己也沒有進村的打算，因為他是真的害怕碰到那種非常不要臉皮的土著。

以前他少不更事的時候，出門在外從不掩飾自己的修士身份，還表現得非常親民，總是能跟凡人打成一片。結果，大概是他看起來太親民了，每次離開宗門下山曆練時，他總能碰到道德綁架。

除了那種死乞白賴求着他帶自己去修仙，自己卻不肯爬山去正兒八經的宗門那裡拜師的懶漢之外，範柯碰到最多的情況是這樣的:一個穿着非常邋遢，手上沒有什麼繭子的老人拽着自家非常沒有禮貌的孫子過來，啪的一聲兩人同時跪在地上，姿勢非常敷衍地磕兩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