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們覺得自己都磕了頭,那就算拜師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當父親的怎麼能不給兒子一點見面禮呢?銀兩什麼的是必須給的,多多益善,至于孩子那肯定是要跟着去修仙的,最好一年出師,年前歸家,再帶着全家一起去修仙,好讓一家子雞犬升天。
每次碰到這種情況,範柯都覺得無語:怎麼着,一個見高人就跪還喜歡蹬鼻子上臉的潑皮磕出來的響頭很珍貴嗎?很了不起嗎?說什麼孩子會聽話會努力,他孩子好不好關我什麼事,我自己都要入不敷出了。而且……
當這些人覺得道德綁架别人走捷徑是一件理直氣壯的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修仙的資格了。想投機取巧的人根本連宗門門口的問心橋都過不去,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拜入宗門,到時候難道還要他再把人親自送回來嗎?是,的确有那種心理素質不過關還能修仙的人,但人家家裡有錢啊,可以用資源硬生生地把人堆上仙途。更别提人家裡不僅有錢,還有至少一位金丹真人當靠山呢!這些愛道德綁架的家夥有錢嗎?沒有!有仙人祖宗嗎?沒有!什麼都沒有,你瞎蹦跶個什麼勁兒!
把以前将自己煩得不輕的極品扔出腦海,範柯坐着闆子一路避開人煙多的地方,直奔元山而去:平土咒真是太貴了,為了攢錢買學平土咒的玉簡,我現在連有自潔功能的法衣都買不起了,修士的逼格都維持不了……哎!
但是這玉簡不買還不行,出門在外,哪個修士能保證把自己的招式威力絕對控制好?不想學平土咒就隻能買平土符,但不用想都知道那樣隻會使花銷變得更多。
“人窮萬事難,除了平土咒,春雨咒也得買,不然靈米的産量就會一直提升不上去。可春雨咒更貴啊,老天爺,你就不能讓我在路邊撿棵靈草發筆小财嗎?”
範柯一邊趕路一邊抱怨着财運不佳,另一邊,讓灰灰稍微休息了一下後,北喬繼續趕路,在太陽下山之前回到了村裡。
經過村口的時候,北喬剛好碰到了正在檢查村口大門的村長,便把遇到範柯的事情提了一下:“他是個修士,身份大概率跟我們一樣,二十出頭,能禦使一塊木闆,修為應該是築基。哪門哪派的還不知道,不過現在人應該在元山上。”
“行,我知道了,放心吧,沒事的。”村長示意北喬把驢車往前挪了挪,随即關上了村口大門:“如果身份沒錯,為了不被封号,他們也不會作死的。如果是土著,那也不用太擔心,咱們每個院子的小樓都有絕靈石,非常抗造,密道就更不用說了,隻要不遇上山崩地裂,人就能在裡面活下來。”元山村可是有官方人員打理的新手村,在這裡作死,那是要永久封号的。
“好的。啊,對了村長,上次說的武術課,是在哪裡報名?學習場地和收費标準又是什麼?”北喬已經見過這個世界的修士,也見過了衙門裡會輕功的捕頭,估摸過自己的實力之後,她覺得還是多學一點本事比較保險。畢竟,這個異世有點不科學。
沒錯,就是輕功。她所見到的輕功,不像武俠電影裡那麼誇張,但也十分厲害了。那個捕頭隻是一個縱身,就跳了兩層樓那麼高,追趕那幾個鬧事的江湖人時步伐非常快,就像是在地面快速溜冰一樣。
“打算學了?今天晚上就有試學課,你先試試,覺得能堅持下來就報名。”村長揮揮手:“網課的地址就在論壇上,自己搜索一下就看到了。”
“知道了,謝謝村長。”
告别村長,北喬駕着驢車直奔藥鋪,把麻袋全部卸下。灰灰在旁邊不耐煩地甩着尾巴,啊昂地叫着,催促北喬早點回家,它想回棚裡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北喬哭笑不得。
在北喬的幫助下,齊芷把這次買回來的藥材搬回藥鋪裡,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居然忘記在車上下線吃飯了!我為什麼會忘?”齊芷餓得肚子咕噜咕噜叫,兩腿軟得幾乎無法站立,卻還得先把部分藥材處理完畢才敢下線,因為暴雨馬上就要來了,潮濕的環境對藥材很不友好。
北喬:當然是因為你之前一直在聊八卦啊。
“藥鋪裡隻有你一個人嗎?”北喬是第一次造訪藥鋪,也是今天才知道藥鋪裡居然沒有學徒。
齊芷把麻袋擺到桌子上開始分類;“嗯,雇了人或許能幫我幹點活,但人情世故的麻煩也會變多。為了能夠心無旁骛地關門,我就沒有雇人,免得學徒被病人收買,反過來給我惹麻煩。”比起麻煩,齊芷甯可讓自己累點。
北喬看看外面的天色:“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先大體分一下,之後你再細緻地處理。”
“太感謝了,你自學過中醫?”
“算是吧,中二期的時候曾經想過要當一個擅醫又擅毒的俠客。”就算是從小到大都被大人誇獎的北喬,也有過那麼一段中二期。
“然後呢?”聽這口氣,貌似有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