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你怎麼了?”室友看到喬萱萱的被子抖得厲害,以為她發燒了,趕緊上前拍了拍。
“哇!”喬萱萱被吓得裹着被子一頭撞到床邊的牆上。
“啊!”室友也被吓了一大跳:“你幹嘛呢?燒糊塗了?”
“沒,沒發燒……我是在害怕。”喬萱萱縮進被子裡。
因為作死去看最全的遊戲解說,喬萱萱愣是折騰到第二天淩晨四點才勉強睡下,之後趕在上課之前被室友拽起來,灰頭土臉地在睡衣外面套上風衣,拎上背包一路狂奔到教室。幸運的是,她沒遲到,包裡還有昨天沒吃完的小面包可以拿來墊肚子;不幸的是,座位隻剩下第一排的位置,而她從包裡翻了半天,也沒能翻出課本和筆記本——昨晚逛街回來後忘記整理背包了,除了吃剩的零食,包裡隻有一支筆和一串鑰匙。
跟室友要了兩張紙,喬萱萱一隻手托着腮,強打精神開始聽講記筆記:熬夜不好,但下次還敢!
另一邊,早早下線的北喬沒有熬夜,在喬萱萱被老師突襲點名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她剛剛吃完早飯,下樓溜達着消食。樓下有個老人趕完集回來,拎着一大袋子蔬菜走得虎虎生風,碰到北喬時熱情地擡手打了個招呼:“今天沒上學呐?”
北喬微笑着敷衍了幾句,之後快步走遠了。雖然她已經大學畢業了,但如果把這件事說出來,老人就會接着問她有工作沒,為什麼現在還不上班,為什麼不找能出門的工作,為什麼不找對象,為什麼不一邊工作一邊找對象……真是光想想就覺得腦袋嗡嗡疼。
擔心碰上其他趕集回來的八卦老人,北喬沒在樓下久待,隻走了一圈便回到樓上,戴上全息眼鏡。
異世中,北喬在客棧的房間裡醒來,推開門走下樓去。不出意外,現在楚州城裡讨論的八卦主角就是那個疑似瘋了的任家少爺任易。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任易跟小小的故事就衍化出了不下十個版本,每個版本都有邏輯自洽的時間線,不細究的話,聽起來跟真事一樣。
這其中有沒有任家其他人的推波助瀾,誰也說不清楚。不過任家的态度倒是很明顯,那就是對此不管不問。
“他們都擺明了不會管了,你說八卦的時候怎麼還這麼小心呢?”客棧大廳裡,聽好友講完八卦的路人甲覺得很不得勁:今天這八卦聽着也太幹巴了,就不能适當潤色一下?
“你懂什麼,任家的任,可不是責任的任,而是任性的任。前一秒不管這事,不代表後一秒就不管了,任家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改變主意了。”好友搖頭晃腦地豎起食指搖了搖:“聽過吧,孟家的腿,任家的嘴,喬家的馬車通南北……”
這位嘴上說着任家任性,實際上自己嚷嚷得也挺任性嘛……北喬走出客棧:這任家見過了,喬家很有可能是那個喬家,就是不知道剩下的那個孟家人是怎樣的人了。
想到之前曾經在官方商會旁邊看到的孟家武館,北喬腳步一轉,打算去那邊探探情況。她今天依然是喬少爺身份的打扮,手裡拿着扇子邁着四方步走在大街上,偶爾用扇子在賊偷的手上敲上一記。
楚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北喬在路上沒有碰到昨晚一起做任務的玩家,倒是又被搭讪了幾回。路過的任家下人認出了北喬那張臉,當場轉身就走。連自家少爺都隻敢嚷嚷不敢打的人,他們可不敢主動去招惹。
“我不是說了不能招惹喬家人嗎?”遠處的某個胡同裡,被親戚喊來當打手的任家家丁任安避開北喬趕到目的地,看清眼前的馬車旗幟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你還攔人家的馬車,找死呢!”就算是親戚,找死也别拉上我!
“這是喬家的馬車?旗子上不是寫着秦字嗎?”親戚甯老四聽完這話把臉一拉:“你是覺得我沒讀過幾年書,就可以随便糊弄我了是吧?我告訴你,老子是識字的!雖然認得不多,但秦字跟喬字,老子記得真真的!”楚州城總共就那麼幾家得罪不起的人,誰還能記不住嗎?啊?小孩子記不住都得被大人揍屁股!
“是秦字不錯……但你他大爺地用你的豬腦殼想想,秦家是誰?!跟喬家有姻親關系那個!而且人家旗子上不隻有秦字,還有個喬字!”任安怒極反笑:你這都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你這是特麼地想吞金山啊!
“客人,咱們不走嗎?”被兩人攔住的馬車上,秦五無聊地翹着二郎腿歪在車前室上,看着在車廂裡閉目養神的男子。他這次運的镖是個大活人,身份保密,為了把這個人送到楚州城,镖局派了三輛馬車南下,另外兩輛馬車是障眼法,真正負責運镖的是他,且隻有他一個人。
這個花裡胡哨的運镖方式是客人自己要求的,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妄想症有多嚴重,總覺得會有人要害自己,偏偏又自以為是,隻相信自己的判斷,不肯接受專業人士的意見。如果不是他給的多,這一單镖局也不是非接不可,索性客人不是想摘星攬月,順着來一次也不是不行,賺錢嘛,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