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神秘一笑:“這裡頭的門道可就多了,這些青樓女子的手段自然不必說,可以故意讓客人很粗暴,自然就有血迹。要麼便是準備好雞血,總而言之,方法多的是。”
這時候,傳來“铛”的一聲響,叫價落定了。
下頭的老鸨笑得花枝亂顫,連聲道:“恭喜這位爺,青栀今夜便是您的新娘了。”
三人一同往下看去,卻見一個頭發已經半百的老頭。
一人道:“看,這就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在她們這種人眼裡,哪裡管你美醜品性,還是荷包最重要。”
彭安隻覺自己滿腹委屈混合着沖天的怒氣湧上心頭,他不知怎麼的又走回了青栀的房間門口。門一推就開了,大概是為了掩蓋剛剛歡/愛的氣息,她少見地點了很濃的熏香,他聞了甚至覺得有些惡心。
“彭郎,你怎麼回來了?”青栀擦着頭發走了出來,一副剛剛沐浴完的模樣,她剛經情愛,臉上還殘留着慵懶妩媚的神色,他耳邊不由再次響起了剛剛男人的話。
于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上前一把推倒青栀,瘋了似地撕碎了她的衣服,青栀很害怕,但是也不敢大叫,隻能哭着搖頭,希望他能停下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手正死死掐在她的脖子上,而青栀已經沒了氣息。
他吓壞了,這裡很快就會有人來了,根本容不得他多留,于是他便将帷幕全部放了下來,又熄了屋子裡的燈,隻留了一盞,而後從窗子離開了。
“你想到了麼?”
彭安回過神來,仿佛被人從一場旖旎血色的夢叫醒,不禁喃喃道:“沒有。”
主人歎了一口氣,似乎對他有些失望,隻得自己揭曉了謎底:“因為——青栀根本沒有背叛過你。”
彭安厲聲道:“你胡說!”
“那你便自己聽聽吧。”主人拍了三下手掌。
隔壁的房間傳來一個冷冰冰的男聲:“青栀在梳攏夜前,是否曾經接過客人?”
一個老婦人的聲音答道:“青栀可是當年萃秀閣的頭牌,做我們這行的,最懂的就是奇貨可居,怎麼會讓她提前接客的。而且青栀自己也是個死腦筋,就算是那梳攏夜,也是拖了許久的。但是淪落了青樓,還要保持清白,這本來就是個大笑話,臨死還不是被人糟蹋了,還白白配上一條命。”
而後那冷冰冰的男聲又再度響起:“那你呢,你何時和青栀有過一夜?”
這次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不知為什麼有些慌亂:“好漢饒命啊!我家裡根本沒有那麼多銀子,我哪裡買得起青栀的一個晚上,那都是我信口胡說的,不過是看不慣她要跟一個老頭子而已。”
彭安已經聽不清他們後面的話了……
她說的很對。
他确實犯了一個緻命的謬誤,蠢到無可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