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平蘭發來的圖片實在誘人,回複:【不用帶,我自己來吧】
“去吃飯嗎?”沈誕問姜再霄。
說着今天沈誕不吃中飯那他就把自己餓一頓的姜再霄反問:“什麼?你終于想吃飯了?”
沈誕說:“……吃嗎。”
“是心疼我嗎?”姜再霄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模樣是恨不得去食堂吃光所有菜盤的架勢,兩眼都發光。
“你真的不會積食嗎……”盡管這是正常的,沈誕還是有些不大能接受一個正常人那麼能吃。
“怎麼不回答我,是心疼我才要去吃飯嗎?”姜再霄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後。
沈誕瞥他一眼,欲笑不笑:“……非要問嗎。”
姜再霄癟嘴:“好了你不用說了,不心疼就不心疼吧。可能……我沒有前夫哥那麼惹人憐愛,我也能理解。”
沈誕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世界上再沒有人比你更會裝可憐的了。姜再霄。”
“是嗎,我比前夫哥更會裝可憐嗎?”姜再霄問。
沈誕真心覺得他說的不是中文,不然怎麼他聽不懂,“……你非得拿着釘子說它是棉花就算了還非要和它比誰更蓬松誰更軟到底是什麼邏輯。”
“隻要能博得你心中第一的位置就行,要什麼邏輯。”姜再霄一臉泰然、理直氣壯。
沈誕:“……”
沈誕别開臉:“……不想跟你說話了。”
姜再霄睨着他在太陽下粉紅的耳骨,問為什麼。
沈誕的耳朵就像是聲控的,問一句紅一點,再問一句就再紅一點。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姜再霄追着他,“到底為什麼啊,我又做錯了什麼就不跟我說話了。”
“閉嘴。再再。”沈誕拳頭攥緊,埋頭就是沖,決定下次見到姜樂蒂一定要跟她告狀,讓她好好收拾她這個惡劣無比的弟弟。
·
到食堂的時候平蘭占好了座,讓沈誕他們慢慢打飯不着急。
相比于正常的時間點,他們來得算是晚的了,照理說人該少了,但是高三拖堂,他們剛排上隊伍,後面就呼嘯着奔跑聲,湧進來了一波高三生和他們搶飯。
沈誕和姜再霄前後腳打完了餐食,在人群中尋着路去盛湯的過程中走散了,直到他盛完了湯,也沒見姜再霄的身影。
于是他端着餐盤準備回平蘭占的座,心想總歸能在那裡等到姜再霄來,這一轉身,正好撞上一隻如臉大的瓷碗,一大碗滾燙的辣油馄饨就這麼意外的、直愣愣地沖着他潑來。
好在沈誕撤身撤得快,紅油湯飛揚在半空,他隻被燙到了右手手腕。
受燙皮膚雖然小,但火辣辣地疼痛絲毫不減的攻擊着他的感官,刺得他皺眉。
“……我靠,怎麼走路的啊。”有人抱怨。
沈誕擡頭一看。
那簡直是冤家路窄,文旻西竟然站在他跟前,還一臉錯愕的表情,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而文旻西身邊的朋友見文旻西撞上的人是沈誕,默默地把抱怨的話咽了回去,悄悄戳着文旻西的胳膊,示意他别招惹。
“不好意思啊……”文旻西挑眉,無視了朋友的提醒,面無表情地對沈誕道歉,道完話鋒一轉:“……不過,是你突然轉身才撞上我的,不是我故意的。我的午飯還因此犧牲了。”
大概是因為這邊人群突然安靜了,和他走散的姜再霄在找他,突兀地看到這邊的異像,又聽到了文旻西的聲音,這才很快地扒開人群找到了目标走了過來。
姜再霄來後盡管一句話沒說,放了餐盤往中間一杵,但也是根實打實的撐腰杆,文旻西不得不退後一步。
……因為如果他還不識相地站在原地,肯定要被裝瞎子的姜再霄擠開。
沈誕看着文旻西這一臉故意的樣子,忍下火辣的灼燒感,卻忍不下怒氣,一股無名的火竄到嗓子眼,他冷眼睨着文旻西,悄然把右手放下,藏在了身側,沒讓姜再霄瞧見。
姜再霄知道這份安靜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現如今看着一片狼藉,也暫時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文旻西張了張唇,扯着嘴角露出一個略帶譏諷的笑,同沈誕那樣無視了姜再霄,眼睛直視着沈誕,說:“……我沒别的意思。我也不會讓你賠我的午飯,你……”
沈誕平時溫和俊逸的面容鮮少地像現在這樣爬上肉眼可見的隐忍怒意和戾氣,沒等文旻西說完,他便啪地一聲把餐盤放下,端起那碗湯就是一揚。
文旻西剛才怎麼潑他的,他原原本本地潑了回去。
“——啊!”文旻西當即一道慘叫。
沈誕手裡的那碗湯才盛起來,不比那碗馄饨涼,潑在文旻西脖子和胸口上,叫他躲都沒得躲。
沈誕潑他速度快,姜再霄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唯一能做的隻有護着沈誕,防止文旻西跟沈誕幹起來。
人群突然炸鍋,驚歎聲此起彼伏。
“——你神經病啊?!”文旻西捂着胸口,沖着沈誕怒斥。
“怎樣?”沈誕見他來氣,心裡湧上一股陌生又新鮮的、說不出的爽,他搭着姜再霄護在自己身前的胳膊,伸出被燙紅的右手,指着自己的臉,嗤笑挑釁道:“——不服氣?還手?”
姜再霄随意一瞟,被吓一跳,啪地一把抓住他小臂,盯住了他被燙得通紅的手腕:“……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