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副本完全沒有吸血鬼的影子,那隻剩一種可能,它需要達成什麼條件才能觸發。
白榆最早的猜想是它需要儀式降臨,因為衛生間帶浴缸的布置,本身就很像儀式設計,再加上管家多次詢問是否沐浴,本意是讓玩家躺進裡面。
但如果隻是這樣,意圖是否太明顯?或者說是太簡單?
白榆感覺副本就算再新手級,也不該有類似操作,因為玩家第一晚是有保護機制的,這會讓隐藏任務開啟的非常輕而易舉。
隻要膽子大誰都可以,那它完全可以改名叫嬰兒級副本?
白榆又重新梳理已有線索,想到委托信中的“進食”,路先生是先沐浴後被詢問是否進食,便猜測有沒有可能要這兩樣一起完成,才算真正完成吸血鬼降臨儀式?
心裡有了這個猜測,接下來就需要證實,不過進副本的本意還是在保證存活的情況下,盡力觸發隐藏任務。
要想實驗論證,正确順序“先沐浴再進食”的降臨儀式,危險系數明顯比較高,白榆是喜歡賭運,但現在不是絕境,又有其它選擇。
所以她選擇更保險的方式,将儀式順序調換,先進食再找機會沐浴,這樣既可以嘗試觸發隐藏任務,又可以保證安全。
而且哪怕自己的推理不正确,也有第一晚的保護機制兜底,這也是為什麼白榆敢吃下心髒的原因。
本是萬無一失,卻沒想到副本與猜想存在出入,白榆還是太保守了,把新手副本的難度判斷過高,應該還有什麼可以既不用吃下心髒,又能觸發隐藏任務,或者線索方法。
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用讨論,白榆自身目的達到,再多餘的思考完全是浪費腦細胞。
她看着自己面闆全部+300的數值,隻要副本不出現無法規避的必死劇情,她通關沒有難度,甚至小心點,還可以暴力通關。
觀看白榆完整操作全過程的零号助手已經傻了。
從綁定到現在它一直覺得她雖然聰明,但多數靠賭命式的狗運,可現在她不僅沒賭,還在第一晚就把隐藏任務觸發,并給自己換個逆天角色面闆?
“這些字單獨拿出來我都認識,但合在一起是啥?”
你詩人?你丫的這麼玩遊戲!!!
零号助手已經無力吐槽。
在白榆放下巾帕後,管家們無聲消失,前者沒繼續在大廳停留,返回自己房間……睡覺?
第一晚能做的都做的差不多,再浪費精力沒有意義,至于“沐浴”,她感覺現在還不是時候。
最後一天嘗試,應該會有驚喜。
白榆離開大廳,盛舒逸也打算悄咪咪返回,但很不巧,她被精神小妹和祭司攔住去路。
“盛舒逸!”
盛夏咬牙切齒低聲喚着她的名字,盛舒逸身子稍微僵硬,便裝作疑惑的模樣問:“什麼?”
“還跟我裝?”
盛夏屬實是被氣壞了,化出十二把金屬匕首将她包圍。
但她沒有進攻,而是趁盛舒逸分神看匕首的時候,将其撞倒……撓她腰間癢癢肉?
“!!!”
“死盛夏,你給我放手!”
裝不下去了,盛舒逸極其怕癢,癢癢肉也比正常人要敏感許多。
可一肚子氣的盛夏怎麼可能放開?
“你不什麼嗎?裝啊!怎麼不繼續裝了?現在讓我放手,你做夢!”
就這樣,可憐的盛舒逸笑出眼淚,一點反抗力氣沒有的趴在地上抽搐。
最後祭司實在是看不下去,感覺盛夏在給她用酷刑,将兩人拉開,這場姐妹重逢的打鬧才結束。
“你這個兩年去哪了?為什麼不回家?”
盛夏抱着胳膊問道,盛舒逸從地上站起來,整理着衣服:“沒去哪,到處走走。”
“到處走走?到處走走你一個電話不給家裡回?你知道我和爸媽有多擔心你嗎?”
盛舒逸不語,臉上殘存的笑容一點點收斂,挂起毫不在意的樣子,仿佛在說,我需要你們擔心?
她這個态度明顯把盛夏真惹惱了,上前扯住她的衣領:
“盛舒逸,你**……”
“冷靜點,這是在副本,不是起争執的地方。”感覺盛夏真要動手,祭司趕緊拉住她。
盛舒逸趁機把抓着自己衣領的手掃開:“如果你隻是因為這個找我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我有些累。”
話罷,她轉身離開,沒有一絲停頓。
家?
盛舒逸嘴角勾起抹自嘲的苦笑,腦中閃過父母下跪,也要逼她選擇的場景。
如果這能被稱為家的話,我甯願自己不曾來過,明明可以再給我些時間,再信任一下我,為什麼非得那樣……
她返回房間,将自己重重摔到床上,以求死物帶給自己虛無的安慰。
可……
盛舒逸并沒有感受到安慰?反而腰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房間傳來兩道不同聲線的悶哼。
室内黑暗無光,還未等她做出反應,雪白被褥瞬間掀開,隻穿黑色内衣的白榆,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看着她。
“!!!”
“館長…你怎麼在我房間?”
人在悲傷和震驚中很切換情緒,盛舒逸大腦有些死機,眼睛一時不知看哪的閃閃躲躲。
白榆沉默良久:“這是我的房間,你走錯了。”
論某人的路癡屬性到底有多離譜,那大概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房間都能走錯,白榆選的在走廊最西面,而她是最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