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玩就不要玩，很危險的。”程松直伸出手臂給陸佳搭着，慢慢陪她**室去。

陸佳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心翼翼地踩着輪滑鞋：“忍不住想玩嘛，覺得好好玩。”

“那是你沒摔斷腿摔斷手，當然好玩了。”

陸佳完全不在意程松直的陰陽怪氣，反倒對他多了很多好奇：“哎，你是不是會玩啊？感覺你很厲害的樣子。”

“學過一點。”程松直側頭看向她，女孩子純淨的笑容一下落進他的心湖裡，濺起一點水花，“你想學？”

“嗯！”女孩重重點頭，“你可以教我嗎？”

周六上午，程老師收拾完屋子，一轉頭就見程松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還以為他要去哪裡，結果小孩出門前提了羅老師送的輪滑鞋，搞得程老師一頭霧水。

“你去玩輪滑？”

“對啊。”程松直對着鏡子整了下衣領，總感覺角度不太對。

“你玩輪滑，搞得這麼、這麼、這麼像開屏的孔雀幹嘛？”

程松直回過頭，不自覺地抓了抓頭發，問：“有嗎？”

“有啊！”這感覺太熟悉了，可程老師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程松直也等不及他說下句，揮揮手就出門了。

門“咔哒”關上的瞬間，程老師蓦然想起，當年他讀高中，要打球賽，本來邋邋遢遢的，一聽說時清蘭要去觀戰，他立刻腳底抹油去廁所洗了個臉，把頭發弄得又貼又順，然後一臉笑，自信昂揚的模樣。

對啊，程松直剛才挺像那樣的。程老師兀自笑笑，進書房去了。

青山湖公園的輪滑場，程松直帶了個女孩子來，惹得不少男生連連吹口哨。陸佳有點害怕，下意識地抓緊了程松直的手。程松直隻是笑：“沒關系的，他們認識我，我從小在這裡玩，他們也是。”

陸佳稍稍放了心，跟着程松直說的慢慢滑，不一會兒又有一個男生滑過：“程松直，你女朋友啊？”

“是同學，她要學輪滑我才帶來的。”

“那什麼時候變成女朋友？”

“你好煩啊！”嘴上說着煩，眼底卻已有了笑意，一回頭，見陸佳也眉眼彎彎，很開心的樣子。

還是不大熟練，程松直拉着她的手滑了幾圈，女孩子體力不行，半個小時就說累了，坐在場地外的長椅上休息。

“那天老師為什麼打你啊？”

“他是我老師。”

“我知道啊，也是大家的老師嘛！”

“不是這麼簡單的，我跟他可能更像是師徒吧。”

陸佳也不窺探他的隐私，點點頭就沒繼續往下問了，話頭一轉：“我請你喝奶茶吧，謝謝你教我輪滑。”

其實沒怎麼教，但是程松直也很高興，沒有拒絕女孩子的邀請，換了鞋一起到奶茶店去了。

孟承雲發現，程松直似乎越來越奇怪了，每回說去辦公室拿數學作業總是磨磨蹭蹭，很久才回來，有幾回他還看到程松直幫二班拿作業，不過都是一個老師，他也沒放在心上。

可是，他不太叫得動程松直一起去吃飯了，程松直總是推脫說等會再去，要麼是有事，要麼是找個人。他還發現，程松直晚上很晚才回宿舍，老師和宿管都來催睡覺了，程松直才鬼鬼祟祟摸去洗澡，吵得另外幾個人睡不着，尤其是尤嘉楠，他睡眠很淺，程松直這樣一鬧，總要失眠到淩晨。

程松直還在某個周末換了新鞋新衣服，以前的舊衣物都帶回家不穿了，每天清清爽爽的，格外注意形象。

孟承雲很不願意往那方面想，可還是确認了——程松直在談戀愛。

孟承雲從一年級開始和他同學至今，不管程松直多壞多好，都沒有丢下過他，程松直也一直默默地陪着他，不誇張地說，他們兩個人是在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