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承雲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了某種身體組織的剝離。

孟承雲開始有意無意地躲着他，好像很害怕程松直某天就突然就要跟他說戀愛的事，可他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在躲，時不時會提醒程松直，老子還活着。

“打球。”最近是迎新籃球賽，孟承雲穿着新班級的球服，抱着球道。

“我又不會。”程松直笑笑，拒絕了。

“我叫你去看，你不至于不當班長就連球賽都不去了吧？”

程松直有點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我本來就不喜歡啊，你去嘛，爸爸在教室給你加油。”

孟承雲對他的敷衍十分無語，失落地扭頭走了。

也是合該出事，孟承雲一肚子氣，打球兇狠，卻又心不在焉，一走神，手裡的球就被對方拍了去，連帶着撞了一下食指，當即就換下場了。

孟承雲滿心煩躁，“咕咚咕咚”喝掉一瓶礦泉水，跟隊友說了聲就拿了東西往教室去了。

好巧不巧，孟承雲剛走到教學樓前的草地，就遠遠看見程松直和那個女生在走廊上說說笑笑的。

孟承雲心煩意亂，抓緊了手中的毛巾，大喊：“程松直！”

程松直笑着扭過頭來：“幹嘛？”

“你過來！”

孟承雲見他轉頭跟女孩子說了什麼，才慢慢到草地上來。可真把他叫到眼前，孟承雲更煩了：“你他媽的……”

“你幹嘛？我哪裡惹到你？”程松直一臉輕松，突然覺得不大對勁，“球賽結束了？”

“這裡離球場才多遠？你沒長眼啊？”

“我又沒去看，我怎麼知道？你打不過人家，拿我撒氣？”

孟承雲有些憋悶：“我打不打得過人家，都不會拿你撒氣，你這麼多年不知道啊？”

程松直兩手一攤：“那你叫我幹嘛？”

“你是不是，”孟承雲受不了了，程松直不攤牌，就讓他來揭開，“你是不是和二班的數學課代表在談戀愛？”

程松直眼珠子到處瞟，轉了一圈才問：“很明顯嗎？”

“他媽的！”

“幹嘛？我談戀愛又沒礙着你。”

“是沒礙着我，但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和她。”

程松直蓦然收笑，眼神中流露出些許不滿：“什麼叫做尤其是和她。”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她從普通班擠進來的，中考連全A+都考不到，程松直你有這麼缺女朋友嗎？喜歡你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以前我們班随便哪個女孩子不比她好？你再看看你，給她遞個試卷都恨不得摸一把小手，一天到晚的就顧着自己高興，你他媽想過我嗎？想過我們這個宿舍嗎？想過這個班級嗎？”

“孟承雲！我自己高興不行嗎？我已經不是班長了你還要我做什麼？那些女孩子好你倒是自己去找，别拉扯我，說什麼中考沒有全A+，我也沒覺得A和A+差多少。”

“是嗎？你以前為了一個沒考到的A+要死要活的時候是這樣說的嗎？程松直，你要談戀愛我不管，可是你看看，跟她在一起你真的會變好嗎？你他媽就這麼着急找一個女孩子一起堕落嗎？！程松……”

孟承雲話沒說完，被程松直一腳踹在小腿上，一把擒住左手扭向身後：“我不想打你，閉嘴吧！”

“他媽的你倒是打我啊！”孟承雲吼起來，一拳揮過去，砸在程松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