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要跪?”
程松直真是一肚子氣,好不容易來一趟,結果被罰跪,等會大概率要挨打,可他又不敢冒犯師爺,偷偷撅嘴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自己好好想!氣死我了,你可真是你爸親生的!”
???又跟爸爸有什麼關系啊?程松直慢慢複盤,剛來的時候師爺還很高興,肯定不是因為這麼久沒來看他們,那後來說了什麼?是我沒等他們入座就先坐下了?不是啊,師爺推着我坐的嘛,還是說逃課啊?可是公共課真的沒什麼好上的嘛!
“你的戒尺呢?帶來沒有?”
果然要挨打,程松直屁股突突跳起來,答道:“在宿舍呢,我要回去拿嗎?”
劉巍思擡手把書櫃上頭程映澤的戒尺拿下來:“不用了,下次你帶過來。順便帶些換洗衣物來,以後沒什麼事就住家裡,省得你心野!”
我就逃了一節課,也叫心野?程松直終于知道冤枉這兩個字怎麼寫了,不情不願道:“知道了。”
劉巍思坐下,用戒尺敲敲桌面:“過來。”
程松直忐忑又無奈地起身,慢慢走到師爺身邊,看着那柄有些陌生的戒尺,心中升騰起朦朦胧胧的恐懼。
“想清楚了沒有?”
程松直兩手在身前相互摳着,緊張得不得了:“是因為我逃課了嗎?”
“怎麼?你還有疑問?”
“可是,我也沒有說錯啊,公共課又不是很重要,大家都沒有認真上,坐在那裡也不回真學到什麼,為什麼這樣我們還一定要上這個課呢?這不是很浪費時間嗎?”
劉巍思惱怒之下又有些欣慰,這孩子還是比他爸爸懂事些,逃課背後至少還有對課程設置的思考,不像當年程映澤,盡是為了去玩。可逃課就是逃課,是不能容忍的錯。
“松兒,你能夠看到現在大學課程的問題,師爺覺得很高興,因為你是一個能獨立思考的孩子。但是師爺要告訴你,盡管課程設置未必完全科學,但是每堂課都有老師站在講台上講,要是人人都為了自己的事情不去上課,那這還是一個學校嗎?況且,作業是課後的事情,誰許你曠課寫作業?就為了騰時間來看我們?如果是這樣,那我甯可你不要來!”
“不要!師爺,”程松直急得跺了兩下腳,“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您别不許我來。”
眼神是裝不出來的,更何況是程松直。劉巍思頗有些心疼,道:“師爺知道,現在你們跟以前不一樣了,課業重,事情多,可你們到底是學生,尊師重道、認真學習還是要的。”
“我知道,師爺,我就是、沒想這麼多,我以後不會再逃課了,您别生氣。”
“褲子脫了,趴過來。”
程松直的臉瞬間紅了,已經是過完十八歲生日的成年人,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卻還要脫褲子挨打,實在太羞了。可是犯錯的是他,要罰他的是師爺,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程松直看着有些陌生的紅棕色桌面,抿抿唇,擡手解開了褲頭,緩緩拉下了褲子,上前兩步,猶豫一會,閉着眼睛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