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戒尺照舊責下,程松直的屁股卻猛地一縮——到底是怕了。
劉巍思也服了他,心疼無奈之下,也不如何重罰,稍稍放了點水,可沒想到,程松直還是疼得跳腳。
劉巍思搖搖頭,幹脆不管他,揚起戒尺“啪啪啪”迅速打完了最後幾下,疼得小孩俯在台面“吱呀”叫喚:“啊啊啊疼死了,師爺,要破皮了,出血了,我走不了路了!”
“行了别嚎了,越來越像你爸,怎麼回事?”
看師爺放下戒尺,程松直才伸手到後面,小心翼翼地捂着,委屈道:“那我本來就是爸爸的兒子嘛,像他才對。”
“像他你也像點好的,優點沒有,缺點都被你學去了,挨幾下戒尺就喊,逃課的時候怎麼不怕?”
程松直被說得低下頭去,難過得眼睫毛都濕了。
劉巍思拿他沒辦法,起身道:“等着,我去拿藥給你上。”
程松直覺得,師爺似乎沒有以前溫柔了,不像以前那樣愛自己,可是,是因為自己犯了錯嗎?師爺教訓人的時候就是這麼嚴厲的吧?程松直早已忘了初三那個暑假被師爺痛打的具體過程,仿佛是第一次被師爺罰,心裡很失落。
不過兩分鐘,劉巍思就拿着藥進來了,坐在椅子上,拍拍大腿:“過來吧,師爺給你上藥。”
這個高度,程松直想一想,跪了下去,上身趴到師爺腿上,這樣師爺上藥剛好順手。
隻是紅腫,沒有破皮。劉巍思拿了一瓶雲南白藥對着兩邊屁股噴了噴,冰涼的觸感讓程松直猛地抖了幾下。劉巍思拍拍他的背當作安撫,然後輕輕揉起那兩團肉:“師爺打疼你沒有?”
程松直誠實地點點頭:“疼。”
“心裡怨師爺了?”
程松直沒有立刻回答,要真計較起來,是有那麼一點的,可是他又不能說出來傷師爺的心。
劉巍思見過這麼多學生,雖然真正呆在身邊的隻有程映澤一個,但是對這年紀的小孩确實了如指掌,笑道:“是不是覺得你頭回來師爺就打你很不高興?”
程松直的腦袋和手臂都往下垂,便順手摳師爺的褲腳玩:“有一點。”
“師爺知道,你長大了,可是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任務,一開始都會犯錯的,你逃課師爺是生氣,但是師爺不會因為這樣就不喜歡你,師爺打你,是要你記住以後不許逃課,不許不尊重給你們上課的老師,明白嗎?”
程松直點點頭,悶聲道:“我明白。”
“那還是怨師爺?”
程松直搖搖頭,想想又伸手環住了師爺的腰,劉巍思感受着腰上的觸感,擡手輕輕拍拍小孩的光屁股,笑道:“這麼大了,不許撒嬌了,以後不聽話,師爺還打,重重打,看你怕不怕?”
“我不怕,隻要師爺不生我氣,不讨厭我。”
“好了,大學生要有大學生的樣子,還像個小孩一樣呢!”
“在師爺面前,我就要做小孩。”
劉巍思笑出了聲:“好,我們松兒是小孩,是這個世界上最乖的小孩。”
過了幾天,程松直突然收到老同學顔丹琳的消息,問他周六晚上有沒有空,想約同個城市的朋友小聚一下。
這地方學府林立,在這讀書的同學不少,光是同一個學校的,程松直就知道好幾個,顔丹琳又是個愛熱鬧的,肯定好多人。程松直想想,周六晚上也沒事,就答應了她。
十一月的北方,天氣對于習慣南方溫暖氣候的人來說,已經非常寒冷。周六晚上,程松直穿了件加厚衛衣,披了外套,去顔丹琳約好的地方。
可是一到那,程松直就傻眼了,壓根沒幾個人,坐在那裡的隻有顔丹琳、尤嘉楠、孟承雲,還有他最不想見到的方韻言。
要不是顔丹琳已經朝他揮手了,他現在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