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散落在地上不免得有些擾了雅緻,沈姜次正欲讓人把這殘局收拾了,還未邁出腳步,身後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師弟,對這位太子殿下還是過于心慈手軟了!”
沈姜次緩緩回頭,正好對上江逸之一臉玩味的笑容。
他問:“什麼時候來的?”
江逸之笑道:“我一直都在。”
沈姜次深吸了一口氣,“說吧!你這次來京城是來幹什麼的?”
“自然是幫師弟的!”江逸之道,可是轉念一想又有些不對,對上他的眼神,他索性攤牌:“這不、是來給師弟使絆子!”
沈姜次倒是沒有很生氣,敢這麼光明正大的這樣說,也隻有他的師兄了,他反問:“怎麼、師兄見着我的那位合作對象了?印象怎麼樣?”他給他沏着茶,兩人頗有一種相談甚歡的預兆。
江逸之順勢坐下,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水,問着熟悉茶香,忍不住感歎道:“還是師弟最了解我!準備好久了吧。”
沈姜次一口回絕:“沒有。”
江逸之看破不說破,這麼多年他們除了是對手還是最了解對方的人,這麼多年從未變化,如果不是因為沈鈞,他們的關系甚至會更好。
隻因為沈鈞那偏執的想法,他迫使他們競争,迫使他們你死我活。但是,少了沈鈞,到不必要過多掩飾了。
不過,言歸正傳。
江逸之道:“你那位合作對象難成大器。”
“這樣,不正好嗎?”沈姜次笑着。
江逸之配合着點了點頭,“是挺好的。在某些地方,可以幫助我們。”猛然間,他又想到趙均饒的計劃,猶豫再三:“趙均饒,他、”
沈姜次揮了揮手:“師兄,我知道的!”
是呀!他是萬人中殺出來的,而沈姜次更是精心培養出來的,以世間為棋,京城為端,他們比任何都早入局,都早了解這個世間。
“所以,你到底想幹什麼?”
江逸之是最了解他的人,如今卻也愈發看不懂他的設局了。
沈姜次答非所問:“當然是和師兄排除萬難,光明正大的玩一局。”
江逸之笑了笑,既然他已經想明白了,那就好。
“自今日起,你在京城的一切事物都由我接替了。你被架空了!”他冷不丁的來這麼一句。
沈姜次早有準備,他沒殺了謝硯,這樣的結局都算是輕的了,對于沈鈞而言失敗者是沒有活下去的權利的,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僅僅是罷免權利這麼簡單。當然,這其中少不了江逸之的努力,“謝了!”
江逸之倒是感歎,“客氣!”
在某些方面他這救的何嘗不是自己。
他又想起來什麼,道:“你和謝硯?”他欲言又止正所謂旁觀者清,他并未說透什麼,“你和謝硯你們兩個人的牽扯,估計會是一場好戲。”
沈姜次低着頭,并未做聲,深不見底的眸子裡澗石藍再一次湧上,無聲的硝煙在空中彌漫,陰謀浮現。
江逸之還以為他是被凡事所擾,想着讓他自己冷靜冷靜也好,起身離開。
“哥,你想不想做一件大事!”
江逸之停住腳步,上天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同樣的原因他們成了對手,成了合作對象。京城之争,由合作開啟。
倒是有趣!
他回頭:“我等着一天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