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都滾,你們一群廢物!”
怒氣充滿整個房間,好好的相國祭祀鬧成這樣,沈炎之身死,沈姜次和國師下落不明,這明顯着是在打明夕帝的臉。
憤怒大過傷心,一晚上整個相國寺都被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存在。
沈奉君也是,當然除了擔心沈姜次,更多的是擔心自己的地位,皇子接二連三的出事,他這個太子稍有不慎就成了衆矢之的。
“還沒找到?”
“三殿下的屍身還未找到,四殿下和國師生死不明。”
沈奉君長歎一口氣:“繼續找!”
“殿下,四殿下結局已經可以一眼望穿了,那國師他……”
沈奉君的臉色一變:“恩?”
“陛下喜天命,重長生,這國師又深得陛下信任,位高權重,這……萬一妨礙了殿下大業……”
沈奉君停止了腰闆,說起國師他好像得到了莫名的底氣,一改往日的态度傲慢道:“隻不過是個國師而已,能掀起什麼風浪!”
“是。”
在他不遠處有這,這麼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們。沈鈞望着侃侃而談的主仆倆,眼神多了些許打量:“這就是我那位好弟弟的太子?”
“是。”
“看來也不怎麼樣呀!頂着太子的标簽,就連本宮當年的一點都比不上。”說起這兩個字,沈鈞仿佛回到了當年,他位極東宮、一人之下的樣子。
“自然是比不上的。”
沈鈞又想到什麼,今日要不是他及時趕到,他恐怕要和謝硯達到真正的相愛相殺吧!說到底他還要謝謝他這個師父,給他們一個大事将成的幾乎。想到這,他感歎道:“我這位徒弟,遠遠比我們想的要深呀。”
“那都是主上教導有方。”随從附和着。
沈鈞冷笑:“他想謀心,想借謝硯的勢助力自己登臨這天下之主的位置,也歹看自己配不配。”頓了頓,又道:“他的身份沒暴露吧!”
“主上放心,他已經成功打入謝硯内部。”
“那就好,也不算浪費我的一番功夫。”
清晨的山間總是伴着沉重的露珠,整個被薄霧籠蓋,潮濕與陰霾并重之下,倒是顯得格外壓抑。
謝硯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一切,他猛地坐起身來,慌張的環視着周圍。
“醒了?”
“恩。”謝硯順着身影看去,沈姜次正圍在炭火面前手中拿着一本不知道為何的書本,因為初醒,他并未看的真切,他想着靜谧而安詳,彬彬有禮的世家公子,應該就是他此刻的樣子吧。
然,堅持不過三秒。
沈姜次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緩緩起身,順勢端起早已經放涼的藥碗 ,一步步向他走來。直接遞給他:“正好。”
謝硯錯愕:……
最終,還是慢慢接過。
恍惚間,謝硯似乎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淡淡的,沒一會兒似乎又被草藥的難聞氣息覆蓋,他有些錯愕,隻以為是自己大夢初醒。
苦澀的草藥侵入喉嚨的那一刻,謝硯忍不住皺眉。那種血腥味似乎更甚了,入喉間,他忍不住幹嘔。
“水。”沈姜次将茶盞遞給他。
“多謝。”
謝硯緩緩擡眸,他一臉沉靜,眸子還是那般不可測。身體的酸痛感漸漸回過神來,一步步傳遍全身,甚至是嗓音也有些沙啞。他隻記得,那日在河灘上發生的事,至于之後他毫無印象。“我,這是怎麼了?”
沈姜次道:“你發燒了,我們是被路過的村民救了回來。”
“哦。”
陽光撥開雲霧,整個村落一下子放晴就連空氣中也彌漫着淡淡的溫暖。
沈姜次見狀,便道:“你、時辰差不多了,你要是想會京城,我可以請村民把你送回京城,想必這個時候京城已經是天翻地覆了,你……”
“我不走。”謝硯脫口而出,但這次是真心的。“我走了?你呢?”
沈姜次長歎了一口氣,很明顯的感覺到掌心的傷口在不受控制的滴血,他握緊了掌心,企圖阻止這一切,越是刻意,傷口越是一發不可收拾,無奈他隻能将手臂隐藏在寬大的袖子之下背于身後。“我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謝硯不解,隻當他是因為皇城之事,而憂心,心底的怨恨更甚:“京城的事情,我可以幫你!”
“幫我?”沈姜次望着他,心中軌迹得逞的快感,但還是硬着頭皮,冷着臉:“我從不需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