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其餘幾位村民便從不同的角度靠近,他們粗魯的拉扯着那位姑娘的衣衫,在衆目睽睽之下,那位姑娘像極了一個供人取樂的玩意。
眼看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老楊頭臉上有些挂不住了,随手抄起一旁閑置的掃把,對着姑娘所在的方向就是一頓鞭笞。
姑娘害怕連累到護着自己的他們,默默站了起來,直面父親的打罵,棍棒打在身上都遠不及心中的絕望,眼淚像是斷了線珠子不停的往下掉,偶爾間她會因為實在忍不了發出輕微的叫喊聲。
而關心她的哥哥,被朝夕相處的村民死死的鉗制住雙手,無助而絕望的呼喊着。
謝硯到底是外人,本不應該插手他們村落的私事,可是看着、聽着、任何一點他都忍受不了。又或許是自己經曆過昏暗的童年,相似的經曆,總想給她撐一把傘吧。
“夠了!”
相比于他的出言制止,沈姜次倒是習以為常。
“怎麼,你們是想插手我們村的私事?”‘重量級’男子,手中一把奪過老楊頭手裡的掃把,步步逼近,而此時看熱鬧的村民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鬧夠了沒有!!”
林叔一聲呵斥,眼神飄忽不定,最終落到了沈姜次身上,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有點眼熟,他費勁力氣在腦海中尋找着,無果。他又将視線放在了最早收留他們的安恒身上。
半晌,林叔開口:“好了!還不快把人放了。”
兄妹兩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林叔語重心長的說道:“既然你們是外族人,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至于她,是生是死,由我們決定、”
“我、”謝硯剛想上前說些什麼,就被身側的沈姜次拉住了手腕。
沈姜次對着他,搖了。搖頭
“你們闖入我們村本身就是個錯,明天一早馬上離開,我還可以對剛才的事情既往不咎。”林叔再一次将視線落在安恒身上。
安恒仿佛意識到什麼,不敢與他對視。
“族長!”
“爹!”重量級小夥憤憤不平:“爹,就這麼讓他們走了,這他們萬一傳出去,我們可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是呀,族長三思。”
“我們不會的。”沈姜次率先一步道。
謝硯配合着點點頭:“恩。”
林叔一意孤行:“就這樣定了,明天你親自送他們出去。”
“哦。”
即便早不情願,事情也隻能如此。
待周圍又再一次恢複了一片安靜。
謝硯推門而入,腦海裡卻總會不自覺的想起那位姑娘。一種感同身受,卻隻能無動無衷的無力感湧上心尖。
沈姜次緊随其後,關上房門之後。
開門見山,“你想救她?”
“恩。”
沈姜次大步上前順勢點燃房間内的燭火,眼神中對謝硯剛才行為的沖動不是很理解。“心懷天下?所以想救她,還是感同身受?”
“你、”謝硯現在沒時間感歎這些個,畢竟現在說這些似乎有些晚了,原以為沈姜次剛才牽扯着他,是因為他早有準備,沒想到……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時間,他想扒開他的心看看裡面是什麼顔色的。
木門外傳來不小的動靜,陽光映照在房間内,兩個赫然挺立着的身影很清晰。
他們這算是被監視了?
謝硯不相信沈姜次是這般守株待兔的人。
可偏偏,他卻真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躺在床榻之上悠閑自得。
謝硯一時間摸不着頭腦,心裡卻偷偷盤算起自己的小算盤。
“等吧!他們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謝硯也想到了這個答案,看着不早了天色,随便找了舒服的地方,小憩。
夜晚如約而至,這個看似與世隔絕的村落,卻迎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不速之客。
待周圍都徹底安靜下來後,林叔提着燈籠,借着月色悄悄來到村落的祠堂 ,看似高高在上的排位之下,輕輕轉動,一條通往村外不見盡頭的的道路緩緩現在眼前。
他提着燈籠摸索了半天,終于再次出來的時候,他來到了一處古樸典雅的宅子。
守衛對他的來到習以為常:“走吧!主子在等着你。”
林叔跟着他推開半掩着的房門,身着黑衣鬥篷的男子赫然出現在眼前。他低下頭,一臉恭敬的彙報着:
“主子猜的不錯,安恒就是蕭恒,而他身邊的瘋子就是蕭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