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亂來!”
黑衣人首領沒想到一切來的這麼快,恐懼和措不及防在他臉上蔓延。
也對,再厲害的對手,也比玩不過幾十的老狐狸。
沈姜次繼續架着他的脖子,“讓你們的人把村民都放了,順便把武器都放下。否則,沈某人一不小心,你可以就從這世界消失了。反正,對我倒是沒什麼損害,你可以試一試。”
黑衣人首領望着猶豫不決的手下,“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放了他們。”
“是。”
原本被束縛的村民回歸自由。
林瓊在看到楊岫湊上來的那一刻,嫌棄怨恨溢于言表。他猛地抽出楊岫想要上前攙扶他的的手。“别碰我!”
謝硯再解開束縛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的來到沈姜次身側,“還能撐住嗎?”
“還行!”沈姜次點了點頭,身上那點子皮外傷對于他而言,也不是很嚴重。沈姜次又轉頭望着放下武器蜷縮在身子幾乎瑟瑟發抖的黑衣人,囑咐道:“把他們的兵器都給收了,綁起來。”
“好。”
鋒利的劍身彙聚到一起,發出沉重的且尖鳴的碰撞聲,此時再厲害的病情,也不過是一堆廢銅爛鐵,他們孤獨的感受着這世間的冰冷,劍尖上血迹漸漸的順着鮮血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們既然都已經達成了目的,那麼能不能把我給放了。”黑衣人首領怯怯的說。
沈姜次掃視着一眼周圍,雖然是雪夜,風大寒重,但仔細聞空中還夾雜這一股血腥味,它們并未散去。“你覺得呢?我能放過你,被你殺的那也村民,他們能放過你嗎?”頓了頓,周圍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你說是落在我手裡好,還是落在他們手裡好,要不你挑一個吧!”
“哪這麼多廢話!沈賊拿命來。”
沈姜次順着視線看去,一個藏匿在角落裡的黑衣人不知何時手裡攥上來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襲來。
關鍵是時刻,謝硯突然擋在他面前,匕首被他靜靜的握在手裡,鮮血順着掌心漸漸落在地上,順勢染紅了好不容易堆積的層層白雪。
謝硯忍着手中的疼痛一把将匕首奪過,下一秒黑衣人的落荒而逃中,之間謝硯毫不客氣,對着他逃跑的地方,輕輕一扔匕首正中他心髒所在的位置,鮮紅的血液蔓延開來的那一刻,他的手身影緩緩倒下。
沈姜次将他的傷口盡收眼底,他将挾持的黑衣人首領狠狠的扔到一旁,趕忙上前查看:“你傻不傻?那個,我的意思是……”
謝硯笑着點了點頭,“的确,挺傻的。”
這一刻的開心是發自内心的沒有任何顧慮。
沈姜次也配合着點了點頭,“恩,是挺傻的。”
謝硯安慰,“小傷,皮外傷和你一樣。”
沈姜次見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那看來是真的沒事。
本來是想着離開這個地方,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還是回到這個地方,隻不過如今是熟悉的房子,卻少了兩個來時的熟悉的面孔。
沈姜次環視了一圈四周,這是他第一次注意到周圍的環境,窗外台階上殘留的木盆痕迹,還在顯現,而那盆早已經枯死的不知道為何的植物卻被人搬到了室内。
緊閉的門窗,關上的門窗,真的就好像安恒兩暫時外出,可是事實真相卻是他們已經死了,極樂世界,無憂無慮,也是挺好的。
“在看什麼呢?”謝硯大步走進,将鬥篷至于他肩膀,如今天已經冷了,你身上還有傷,還是要注意一點比較好。
鬥篷遮蔽住嚴寒,沈姜次感覺到一絲絲溫暖,“多謝了。”
謝硯深吸了一口氣,擡頭望着窗外的雪景,忍不住感歎道:“才短短幾天呀,我們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如今想來一切倒像是一場夢。”
“恩。”
“今日的一場大火就這麼燒下去,我們的行蹤隻會暴露的更加快。”
“恩。”
“沈姜次,我覺得如今的你似乎漸漸變得與以前不一樣了。”
“恩。”
“沈姜次!”
沈姜次猛然回頭,“你剛才在說什麼?”
謝硯:……
“算了。”
碰碰的敲門聲伴随着叫喊聲。
“沈公子,你在嗎 ?”
是林瓊。
“進來吧。”
沉重的木門被人漸漸打開,撲面而來的寒氣幾乎要把整個房間灌滿。
沈姜次望着他,“有什麼事情嗎?”
林瓊端着盛滿盤子的藥物來到他面前,眼神中多了些許打量,甚至就連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的。“沈公子,謝公子,謝謝你救了我,也救了我們全村。”
兩人對視一笑。
沈姜次忍不住打趣,“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不過是些舉手之勞。”
“恩。”林瓊點了點頭,看他們兩個人就像沒事人一樣,腦海裡不約而同浮現黑衣人首領他的話。“你真的是他口中的那個四皇子殿下,而他真的是什麼皇帝?”
“恩。”
謝硯看了他一眼,反正身體已經暴露,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是。”
林瓊的眼裡放光,“那個,這是不是就意味着的也有個皇權貴胄的生死之交了?”
謝硯點了點頭,“你可以這麼認為。”
沈姜次:“我沒意見。”
“哇!我林瓊既然會有這麼一天,能和皇權貴胄當朋友。”
沈姜次疑惑:“和皇權貴胄當朋友是件好事嗎?”
話音未落,整個房間哪裡還有林瓊的身影,隻留下他們和推盤上擺放雜亂的藥瓶,在寒風的侵蝕下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