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次會心一笑,果然是孩子心性。
不經意間對上謝硯的眼神,兩人不約而同的笑起來,笑容在臉頰上蔓延,心中人對彼此發牽挂也在悄無聲息中不斷加深。
翌日,雪漸漸停了下來,天空卻依舊被一種深不可測的霧霾籠罩着。
沈姜次原本是想去看一下那些被關押在地牢裡的黑衣人,或許是習慣了苦難,飽受挫折,事情太順利了反而會覺得隐隐的不安。所以他一大早就起來了,想着能不能找點什麼有用的線索,卻沒想到剛一出門就碰到迎面撞來心思相同的謝硯。
他提議:“怎麼要不要一起去?”
謝硯:“走呗。”
昨日大雪彌漫,那些被烈火燃燼的房屋大多數都已經被冰雪覆蓋,白茫茫的村落裡一路走來沮喪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他們将這一切盡收眼底。
腳步剛邁上祠堂的大門,迎面而來的村面上帶着驚慌,甚至就連身體也有些搖搖晃晃。
沈姜次一把拉住了那人,詢問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不見了,全都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沈姜次疑問。
那位村民似乎也不願意透露更多的事情,帶着份驚魂未定倉皇出逃。
兩人一頭霧水,正當他們疑惑之際,另一位村民看到了他們,好心的上前解釋:“不瞞兩位說,昨天殺人放火的那群人一夜之間,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他們、他們都消失了。”
怎麼可能?
一群大活人憑空消失。
看來,昨日一切都是這麼順利,原來他們的目的在這,隻不過着村落裡到底隐藏着什麼秘密呢。
謝硯提議:“我們能去看看關押他們的地牢嗎?”
沈姜次複議:“就是,說不定我們會有新的發現。”
“這,那、好吧。”
霧雲村的地牢是建在祠堂下面的,就連入口處都是非常隐蔽的存在,不觀察根本發現不了。蜿蜒向下的台階不知道走了多少層,才到達地牢深處,昏暗的燭光将整個地牢照亮,地牢的全貌漸漸出現在眼前。
這麼大規模的地牢,甚至是在某些地方比京城的刑部地牢還要更勝一籌。一個平平無奇的避
世小村莊需要這麼大地牢嗎?
疑惑包裹着他們,每深入一步就加深他們兩個人對于這個地方的印象。
“兩位公子,這裡就是他們關押的地方。”
“恩。”
沈姜次和謝硯将這裡面裡裡外外檢查個遍都沒有見他們人,更沒有見任何機關,難道說他們真的憑空消失了,可是這未免遊戲太扯了吧。
“沒有,”
“我這也沒有。”
沈姜次疑惑,這下是真的奇怪了,與此同時也印證了他對于這個村子不簡單的猜想,隻不過如今零碎的碎片并不能拼湊出完整的真相。
謝硯問:“你們村還有什麼暗道之類的嗎?”
“沒有。”
“那你們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地牢?”
“不知道,反正自我記事以來祠堂下面就有地牢,至于規模嗎?我也是成年之後才知道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公子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林叔。”
“不用了,我隻是問問而已。”
視線無意間掃過,沈姜次看到了落鎖房門,這一下子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趁機給謝硯一個眼神。
謝硯也是配合着找了個借口,“你們帶我去那裡看看呗,說不定有什麼新線索。”
“公子請。”
沈姜次見識下無人拿起藏匿在袖子裡的長針,對着鎖芯就是一陣擺弄,啦吱一聲鎖芯開了。
推開沉重的木門,一個單獨的牢房出現在他眼前。粗壯的木棒隔離着他,燈光昏暗,他卻依舊清楚的看到那是位男子的背影……
“差不多了,我們再去那邊看看呗。”
“好。”
沈姜次随便找了個借口,借機迎來上來,話還未說完,就被人帶出了地牢。
林瓊父子似乎在為什麼事情争吵不休,所幸并未注意到他們,雖然隔的很遠,但依稀可以看出應該是各執一詞,并不愉快。
聽到腳步聲,父子兩人停止了談話。
謝硯率先提問:“這次黑衣人消失,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看法。”
林叔一看就是老狐狸了:“沒什麼看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就消失了。”
“那……”謝硯猶豫:“請問林叔,你們村子裡可有丢過什麼東西嗎?”
“有、”林瓊正要脫口而出就被林叔強行制止,立刻轉口:“有嗎?好像沒有吧!”
林叔笑着打圓場:“沒、沒有。”
謝硯愈發肯定這裡面一定有事情。
凝重的氣氛突然被打破,村民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了。
“林叔,不好了,出大事了。是官兵,看樣子,像是官兵,他們來了,好像是來我們這裡尋人。”
一時間,視線都在同一刻對準了他們兩人。
沈姜次和謝硯對視一眼。
沒想到一切,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