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次接過卷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陛下,還望你遵守諾言。”
“朕乃天子自然是一言九鼎。”
沈姜次長歎一口氣,真的要輔佐沈奉君嗎?他想要的權利他擁有了,東濮攝政王的身份對他來說真的好嗎?東濮與北襄終究是對立的,那這樣他與謝硯仿佛徹底沒了以後 ,可是在那種場景下,到底是他大意了,還好、
沈姜次擡頭望着滿天雪花天空,謝硯相必如今的你已經踏上了回北襄的路上了吧!抱歉,沒和你一起過除夕,與這些相比你的安全似乎更為重要。
我已經身處泥濘,無法自拔,而你不屬于東濮,北襄才是你的歸處。
“誰讓他自作主張的!我說我要回去!”
馬車上謝硯悠悠轉醒,在從古沉口中得知這一切後,他一時的不查沒想到竟然讓他趁機鑽了空子,說什麼一起過除夕都是騙子,謝硯沉默了良久,然後也顧不得沉重的腦袋,生氣的将面前遞來的茶水揮落在木闆之上。
“主子。”
“公子。”
謝硯扶着腦袋,也不知是不是藥效尚未過去好,一整個渾身無力。“回去!”
“主子,讓我送陛下回北襄,我、”
謝硯看着他,沒好氣的說:“他讓你送我回京,然後呢!他自己又想耍什麼花招。”
褚臨啞然,對于主子的話他選擇遵從,對主子的做法他從不過問。
古沉得知褚臨來到此處的目的,就一直一副我主子有我你來幹嘛的樣子,隻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較為認同沈姜次的做法,這東濮的确不是什麼好地方。
見他也不為所動,謝硯假裝揉了揉眉眼趁機則是一把抽出了古沉腰間的匕首,直直的抵在褚臨脖子上,“回去!沒聽見嗎?!”
褚臨淡漠的看着一切,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褚臨要執主子的命令。”
“好!好得很!”謝硯望着古沉聲音深沉:“你也是打算唯他沈姜次馬首是瞻嗎?”
“屬下不敢!”
“綁了他!”
謝硯一聲令下,古沉即便是在不認可也隻能照做。他看向褚臨,“得罪了。”
“回城!”
“主子,我們已經走了一天一夜,現在回京恐怕是、”古沉終究是有些遲疑。
一天一夜,沈姜次你真是好算。想着他愈發肯定,一定要回去,于是斬荊截鐵道:“回去,馬上回去!”
“是。”
馬車突然掉頭,慢行變為馳騁。
安神香彌漫在空中不斷安撫着謝硯躁動不安的心,謝硯環視了一圈周圍。為了防止路途遙遠,馬車之内軟墊、茶具、棋具、炭火,一應俱全,他還真是準備充足。
謝硯望着緩緩升起的香爐,隻覺得礙眼,也顧不得什麼,一把将他揮落在地闆上。他的好心準備在他眼裡格外紮眼。
“主子。”古沉看出他的心情不好,火速收拾完東西悄然退下,并特意叮囑馬夫。
香爐的殘灰還依附在地上,謝淳的心就像是被打翻的香爐,失去的理智作用同時為了某個人一沓糊塗,他沈姜次憑什麼替自己決定,他們又是什麼關系,把他抛下之後他又想幹什麼自己一個人與沈鈞做着最後的了斷,然後呢、萬一出事了,他把他當做什麼了!!
越想越生氣的,謝硯雙手攥緊,汗水浸染他手心,心髒也不控制的緊張起來。
終于在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他們飽經風霜終于到達了京城所在的地界,馬車剛駛入城門,謝硯懸着的心也已經降下來大半。
街道上的大雪已經被掃落,商販聚集在街道兩旁開心的叫賣着,一片百姓安居樂業的樣子,完全沒有暴風雪來信的前兆。說書聲仍在繼續,而沈姜次再一次成為了讨論的中心。
謝硯聽到他的名字,叫停了馬車,挺起腰闆依在窗口細細的聽着。
還是耳熟能詳的旁白。
“話說這沈姜次,前段時間以殺害三殿下的名義被捕入獄,最後不僅越獄出逃,被抓住後不僅洗清了冤屈,還被皇帝封為永安王,開府賜爵賜權。”
謝硯臉上露出這幾個難得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陛下還未另擇佳妻,那還真得道升天了。”
他要娶妻了!
謝硯的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要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