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次一副我懂的樣子,頗具安慰地拍了拍褚臨的肩膀,頓時話語那是徹底聊不下去了。
謝硯見狀也道:“居然是有傷在身,那就下去治傷。”
“是,屬下告退。”
聽聞此句話的沈姜次秉持着不能讓自家人落後的思想,他以過來人兼具主子的身份道:“去吧,找寨中的大夫讨點好的傷藥。”
“是,屬下告退。”
看着雙雙離開的身影,沈姜次臉上露出笑容,反觀謝硯卻是一臉憂愁,他嘴角的笑容瞬間僵硬,順勢抱上謝硯的腰。“怎麼還在為他們兩個擔心?以前怎麼沒發現我們家阿硯算是嘴硬心軟的人。”
“别鬧。”謝硯冷聲道。
沈姜次意識到他話語中的些許不對勁,“怎麼有事瞞我?”
謝硯反問:“你瞞着我的事,還少嗎?”
沈姜次吃癟,怎麼到了這種地步反而是他的錯了,“我……阿硯,我老實交代還不行嗎?你想說什麼都可以問。”
謝硯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已經算是想開了,再者他哪有這麼多疑問。
“不問?”
“不問。”
正當沈姜次的腳步還想要再貼一步的時候,一陣嘈雜聲落入他耳中,陳爺的大嗓門伴随着他的腳步聲同時出現。
“褚兄弟,你看看這新打的野兔,給你們做下酒菜如何?”陳爺提着兔子走進,在看到是沈姜次之後先是呆愣了幾秒,随後對着一旁扶着桌角面露痛苦的沈姜次,滿臉問号。“公子,你這怎麼了?”
謝硯搶先一步回答:“他腰傷犯了。”
沈姜次撞到桌角的腰間隐隐作痛,他幾乎算是咬牙切齒地應下這句話,“是,腰上犯了。”
陳爺慌張地将手中兔子遞給身旁的人攙扶着他緩緩坐下,“公子,可有大礙,實在不行我讓人叫大夫。”
“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兒。”沈姜次擺了擺手,眼神卻死死地盯着謝硯,對于這種一遇到人就毫不猶豫地将自己推開,手勁那麼大,還故作僞裝,這筆賬總是要好好算。
陳爺看到謝硯,愣頭青的他絲毫不顧及周圍趕忙上前請罪,“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公子見諒。”
謝硯點了點頭,打量着陳爺,視線卻又不自覺地落在沈姜次身上,他說呢!合着這是沈姜次的人,那昨晚……他頓時有一種自己被蒙騙,順帶着被算計的感覺,想起昨日甚至還是他主動投懷送抱耳垂湧上些許浮粉的同時,頗具怨恨地瞪着沈姜次。
被疼痛感麻痹的沈姜次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上他的眼神,蒼白而又無力,就差呼之欲出的我幹什麼這句話。
他們這一幕落在場外人眼裡,頓時一切都很明亮,正所謂旁觀者清,挂在嘴角的笑意揚了又揚。
笑聲落在耳中,後知後覺的陳爺看了看沈姜次專注地扶着腰的位置,身後一手操辦喜房事務的小弟心虛之餘笑出聲,他整個人瞬間就明白了。畢竟小别勝新婚,喜色之下,血氣方剛。看向沈姜次的眼神也漸漸變了迷離,看來公子出師不利。“那個,還不快把東西炖了做道好菜,好好讓沈公子補……嘗嘗。”
沈姜次想要解釋,可是張口之間卻又是那麼蒼白無力。“我……不……”
“那個,公子我懂。寨中還有事我先走了。”
“走,快走!”
聽着他們離開的聲音,沈姜次嘴角揚起笑意,想着自己的一世英名就這樣如掉落在地上酒水,消失得隻剩下荒唐痕迹,他頗具無奈地看向謝硯。
對此,謝硯笑着無奈地攤了攤手,表示這也不是他的錯。此刻他隻能算是他命中的劫難擋也擋不住的。
沈姜次扶額,這算是怎麼回事,這一天還真是措不及防的荒唐,不過嗎……視線再次落在謝硯身上。
是君,荒唐亦甘之若饴。
是夜,坐落在深山中的寨子依舊可見燈火通明,山間徹寒,寒風掠過樹林。餘風接踵而至,催動着懸挂的燈籠,時不時地打擾着昏昏欲睡的站崗人員,擾了清夢的同時一道身影踩着屋檐,無聲地落入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