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長劍上倒映着月光，周遭升起一道莫名的殺氣，褚臨手持長劍，劍鋒在無聲中扭轉對準了他，“少廢話。”

話音落，他手持長劍與黑衣人扭打在一起，碰撞聲響徹在狹小的巷子裡，兩人的身影交纏在一起。又是一劍，黑衣人巧妙躲避，腳尖順勢抵在他的肩膀上，借力之間騰空而起。古沉乘勝追擊，黑衣人躲避中使用暗器将他擊退。

黑衣人看着隻是略施小計，就節節敗退的古沉，腳尖倚在凸出的牆體處，身體貼着槍斃站立起來，略帶了冷笑地看着古沉：“都說了我們才是一路人，他們那些人呀！身上散發的氣息和我們不同，而你眼神中滲透的那點子殺戮不甘，周遭圍着的陰暗，就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少廢話。”說着，古沉提着劍再次向他襲來。黑衣人舊計重來，這一次他眼疾手快沒有正中他下懷，黑衣人眼見處于劣勢，一把拿起一旁限制的長棍子，剛要阻擋就被斬落在地。

看着斬斷在地上翻滾的短棍，黑衣人先是一愣，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長劍已經在他頭頂掠過，出于求生的本能黑衣人拿着長棍抵擋，劍鋒摩挲着長棍，狠狠地壓制着他。

突然，飛檐而過腳步聲落在古沉的耳中，他一驚，難道他還有同夥？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些狠辣。

隻見，黑衣人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故意湊近說道：“我感覺到了，好像是謝硯，你猜！我們剛才的談話，他聽到了多少？”

“你。”古沉也意識到了，手中的動作明顯有些僵持，心中不禁興起疑問，主子他剛才聽到了多少，而自己……

黑衣人眼見這種情況，攻其不備迅速躲避，等古沉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聽見嘎吱一聲長棍斷裂，黑衣人用雙手承接這長劍，手掌被割破鮮血順着滴落，耳邊的腳步聲轉化打鬥聲而且還越來越遠。黑衣人笑着：“看來，你安全了，就是不知道他……”

話音落，黑衣人承接着長劍用盡全身力氣掙脫束縛，古沉想要乘勝追擊卻被身後的暗器穿透聲音吸引，他躲避之間一柄長劍從他身邊劃過，劍身劃破衣衫，割破血肉，鮮血溢出來的同時鮮血直流。

古沉想要把他拿下，又是一陣暗器，他縱身一躍躲避之際，身體被擊退好幾步，劍鋒接觸地面在地上扯出長長的劃痕，他才勉強停住腳步。

又是一名敵人，古沉看着他攙扶起同伴。

“沒事吧！”

“沒事，走。”

古沉踉跄着起身，看着他們趁機逃離的樣子，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腳步踏在磚瓦之上，他追逐着他們。

鮮血從匕首的尖峰滴落，一名黑衣人應聲倒地。謝硯不緊不慢拿出帕子擦拭着血迹，視線下移之間，他注意到不慎滴落在衣衫的鮮血，素色衣衫最忌諱的就是血腥氣味，手起刀落之間衣袍的碎片緩跌落在冰冷的磚瓦之上。

還不等他有片刻停歇，謝硯轉身就看到古沉追逐着兩人在屋頂上穿梭着。他想都沒想就追了過去。

彼時，古沉追着他們來到了寨子的一處空地，雲層遮擋月光，周遭一下子暗了起來，寒風也變得大了起來，吹拂着樹葉沙沙作響，殺戮徹底籠罩陰暗。

“你開走，我留下來斷後。”

“好，保重。”

古沉眼睜睜地看着被自己拿捏的黑衣人逃走，他正要追上去，又是一陣暗器，他低聲咒罵之際，側身躲過。腳掌剛落地就感覺到身後多了一個身影，他正欲出手回眸之際卻發現是謝硯。驚喜之餘帶着點開心…“主子。”

“沒事吧？”謝硯的視線落在他的手臂處，玄色的衣衫不斷往外滲着血，滴落在磚瓦上，映照在月光之下像極了一朵朵開在貧瘠之地彼岸花，妖豔而又帶着危險。

古沉視線下移，看着傷口處搖了搖頭：“無礙。”

“嗯。”

謝硯站在他身旁，一副勝利者的姿态審視着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他一襲素衣，也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怪怪的，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死死地壓制他，讓他喘不過來氣息。他心一橫，“少廢話，找來了幫手又如何，今日我讓你們主仆死在我的劍下，共赴黃泉路。”

“大言不慚。”謝硯一字一句，轉而視線看向古沉，“還行？”

“嗯。”

“那就一起。”

說是一起，但謝硯一個人足矣，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能将他狠狠壓制住，可是黑衣人也不是無用的見狀，他将重心放在古沉身上。

又是一陣暗器躲過，古沉正欲有下一步動作，就感覺到胸口一陣絞痛，接着血腥味在口腔中彙聚，噴湧而出。古沉後知後覺，看向手臂上的傷口，鮮紅的血液早已經變成黑色，這暗器上有毒？

絞痛感更勝，而他整個身體也漸漸變得無力，終究是逃不過癱軟的跌落的地步，還好他保持了最後一絲理智，用劍身支撐着身體，然而也隻是維持片刻，就連那握着劍的手也開始不停地抖動，臉色想來也好不到哪去，他現在說是強弩之末也不為過。

謝硯躲避進攻中，來到他身側挽着他的手臂，想要将他站起來，對上他的臉色才發現差得不行。

古沉搖了搖頭，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主子，我沒事，暗器上淬了毒，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