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既然這藥是出自坊山,那我一定是有辦法的,畢竟……”沈姜次的話沒有繼續往下說,畢竟、畢竟沒人比他更清在那黑暗潮濕之下,那人對那一抹澗石藍的瘋狂追求,他呀!可是這世上少有的符合他絕對标準的傀儡。
想着,沈姜次拿出藏匿的匕首,猶豫之間,劍鋒劃過他的手心,鮮血順勢滴落在古沉唇瓣,看着稍稍有點生機的人,他才猛然松了一口氣,剛要往後退卻一步,就感覺到一陣眩暈。
愣神間,褚臨已經附上了他的手腕,“主子,沒事吧?”
沈姜次擺了擺手,“我沒事。褚臨你明天天一亮就出發務必盡快與我們的人彙合,規劃出來合理的路線,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與我們會合。現在抓緊時間護送謝硯回北襄才是重中之重。”
“主子,是擔心遲則生變?”
沈姜次點了點頭,看向窗外的黑暗,“隻怕是自我們入坊山以來,已經有人注意到了我們,而他們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
褚臨又道:“主子,可要告訴謝公子?”
沈姜次的心一怔,雖然答應過,承諾過,可是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倒不必。”他轉身看着床榻上,依然舒展眉眼,漸漸恢複血色的古沉,轉而拍了拍褚臨的肩膀,“照顧他,也别忘了休息。”
“嗯。”
褚臨再次擡眸的時候,腳步已然遠去,他看着他拍過的地方,那衣角上沾着血迹。
樹影搖曳在黑夜,昏暗中些許人影出現在樹林中,好不容易逃出來的黑衣人筋疲力盡倒在地上,撐着最後一絲理智不斷向人影招手,“大人,大人救我……”
那所謂的大人不是那日在樹林中目睹謝硯逃離的人,又能是誰呢?此刻他依舊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着奄奄一息手下,眼神裡滿是蔑視廢物之類的怨恨。
身旁的手下上前給他喂下藥丸,過了好大一會兒,黑衣人才悠悠轉醒,他滿臉不安地看着上司,“大人,屬下查清楚了那人的身份,分别是東濮的永安王殿下沈姜次和北襄的皇帝謝硯。”
“這兩個瘟神怎麼會彙聚到一起。”
“屬下,屬下死裡逃生隻把這個消息帶給大人,還請大人趕快回禀主上。”
“回禀,我為什麼要回禀?”那人邪魅一笑,手下的人頓時就心領神會地上前,手起劍落之下生命隕落。看着不斷滲出的血迹,他松了松手腕,“有沒有人告訴你谷内的規矩,抛棄同伴就等于自取滅亡。”
可惜他再也聽不到了。
那人的視線進而落在他随手綁過來的女子身上,“這……”
“大人,我認得她,她是那個土匪頭子的妹子。叫什麼,對!陳姣!”
那人擡眸看着遠處寨子的些許燈火,“他們的太平日子還真是過久了,什麼人都敢接近,去給他們添點樂子。”
“是。”
話音落,那人就準備轉身離開,手下臉上帶着些許遲疑:“大人,這……”
那人頓住腳步,緩緩回眸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陳姣,“找個地方随便解決掉就是了,反正也沒什麼用。”突然間他又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的狀态一下子變得不一樣,嘴角揚起的那抹笑意帶着一絲詭異:“谷中不是最近缺人嗎?帶回去,關起來,當個試行的玩意兒也是個好的。”
“還是大人想得周到。”
沈姜次剛一推開門就看到謝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坐在床榻上,眼底是遮擋不住的疲憊,他硬着頭皮寬衣解帶,甚至故意放慢了動作,直到屋内的溫暖染上自己周遭,才上前抱上謝硯。
疲憊卷染,謝硯怎麼推開他,可這并不代表他不生氣了,即便如此謝硯也給了他足夠的機會“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