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又是一隻長箭劃破長空,不管不顧地朝他們襲來。沈姜次下意識的想要擋在謝硯身前,可謝硯到底不是那種躲在他人身後的宵小之輩,順勢抽出身旁站在的宿十三腰間的長劍,猛的将長箭打落。
沈奉君居高臨下地看着這一切,忍不住嘲笑道:“沈姜次你看,他根本不需要你的保護,你卻還總那麼自以為是,還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下賤東西。”
“他是上不得台面的下賤東西,那你又是什麼?哦?!我忘了,現如今早就沒人記得你,東濮的前朝餘孽有什麼資格在這頤指氣使!”謝硯撥開侍從的護衛大步上前,對上沈奉君絲毫不顯弱勢。話音落,藏匿在袖中的暗器,倒是毫不意外地上演了一波禮尚往來。
沈姜次聽他的話語,有些無奈:那個倒也不用做這麼說。可是如今,很顯然沒有他說話的餘地。
“你!” 沈奉君尚未反應過來,暗器就已經劃過他的手臂。一陣風吹過,寒意夾雜着疼痛感蜂擁而至。沈奉君垂眸看了一眼傷口的位置,眼底殺意更甚,“這是我與沈姜次之間的事情,謝硯我勸你别多管閑事。你的賬,我們留着以後一起算。”
“别呀!要算就一起算,如今的他,我罩着!”不管倆人在剛才鬧得有多麼不愉快,謝硯在此刻的态度擺在那裡。
沈奉君冷笑着,沈姜次還真是找了一個好靠山,回望過去,不管是小時候還是如今,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來,沈姜次總是能遇到幫着他,護着他的人,憑什麼?!憑什麼,明明他才是天之驕子為什麼在他們的眼裡永遠都隻有沈姜次,為什麼?!為什麼?!這不公平……
不!他沈奉君不要一輩子活在沈姜次的陰影之下。他不要,他不要過這樣的生活。
仇恨幾乎是要把他的理智吞噬,他兇神惡煞的盯着沈姜次,那滿是血色的瞳孔,配合着仇恨喚醒了沉睡的野獸。“你怎麼這麼肯定你就一定能罩着他?他沈姜次的本事大着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硯疑問。
沈姜次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感覺到傷口的位置傳來陣陣刺痛,接着很大程度上有蔓延全身的趨勢,他低眸看去,果然傷口的位置已經發黑,緊接着偌大的汗珠不斷從發絲間滑落,理智開始被吞噬。
沈姜次踉跄着步伐,在下一刻目光所至之際,眼疾手快地按壓穴位封鎖毒素進一步蔓延,在人前他一副倘若無事的樣子,撥開人群站到前方。在謝硯的關懷中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無事,對上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怒不可解:“沈奉君,這裡不是皇城,我們也不是那些會迎合着你玩鬧的人。”
沈奉君的身子一怔随即道:“你有什麼資格,這樣教訓我。”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就憑你,一個隻會紙上談兵的太子殿下,就能這麼輕而易舉地騙過我們所有人吧!”沈姜次道。
這次輪到沈奉君被困倦迷惑,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沈姜次最擅長的謀算之術。他愣了呆愣的片刻,沈姜次已經從謝硯的手裡接過長劍,随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襲來,直到長劍架在他的脖頸之上,沈奉君整個人還處于還未從細微的情緒裡抽離。
汗珠從他的頭頂滑落,落入他眼眸,沈姜次忍不住感歎,“這就是明夕帝苦心培養太子殿下,也不過如此……”
“你……這和他有什麼關系。”這是沈奉君第一次在人前反駁。
沈姜次察覺到些許異常,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其實沈奉君之所以這樣說,也不是全無依據。明夕帝要的隻是他不竭餘力的幫助他掙脫慕舒白的影子罷了,至于他的母妃,在那個皇宮裡他從來都不指望……
所有的寵愛都基于他能赢,他或許不是最差的存在,或許他能成為一代明君,但可是所對上的可都是從小生活在深淵裡,殺人不眨眼的主。
正當他愣神之際,沈奉君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而下一刻另一把長劍抵在他的脖頸處。片刻見,臉上的笑意全無。